只是他消受不起。
银行卡插进一楼的提款机,他戴着眼镜看余额,心里默默地盘算着一些事情。拐到二楼去交费,没想到又被人一口回绝:“已经有人替您预缴过一大笔款。”
一大笔是多少钱呢,对方说,十万元,唬得他差点跌坐在地。
想来想去,终于还是决定认下这个闷亏,回房给陈念转了过去,附言:住院费用。
这几天陈念从没有出现过。隔了几小时她才回复一条短信:“好好养病,其他的见面再聊。”钱没有收。
他低头看着短信,并不知道她所指的见面是何时,可是也不再期待。
下午去看医生,刚一坐下就被医生摇头痛批:“你这病最忌胡思乱想,说了好几次凡事想开一点,怎么每天进来都是这样心事重重的,愁什么呢?”
呃。
如果什么都不愁还来看你做什么?
他心里是这样想,嘴上却如实地答:“愁钱,住院费太贵了。”
被他噎得沉默半晌,医生幽幽地来了一句:“你不是开公司的嘛,还会缺钱?”
开公司的也分穷和富,像他这种属于赤贫,彻头彻尾地赤贫。他一声不吭,对方大概也看出此人手头真不宽裕,大笔一挥道:“行了,这回先不给你加药,还是吃上次那几种,不过你得自己多加努力才行啊。”
“呃,怎么个努力法?”
“可以换个环境试试。”
他有些惊讶:“嗯?”
“当然我不是说必须,只是建议你,最好是能够换个环境。你在原来的地方住得太久,换个居住环境或许对病情会有帮助。再说临江这么大,好房子有得是,换个差不多的也不难嘛,别又跟我说你没钱啊。”
现在这些医生大夫,哪里有个严肃的样子嘛。宋珂笑了笑:“好,我一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