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靠在椅上,沉默地看着面前的空杯子。程逸安就说他,口气恨铁不成钢:“没出息,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敢争取。”
最后把程逸安送下楼,两人站在孤零零的路灯下吹风,站了好一会儿出租车也没有来。
程逸安撇眼看他:“难得啊,你居然没掏烟。”
他说:“戒了。”
程逸安嗤之以鼻:“晚了。”
后来陈觉的病终于恶化,兴许是拖得太久,那晚又喝酒加吹风,要是早去打吊瓶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周五晚上宋珂在外面跑了一整天,到处求情,因为鹤鸣那个case又出了大问题。一个项目连出两回错,这在睿言是绝无仅有的。为此他专程跑到鹤鸣集团请罪,对方的大老板却不肯见他。不能怪别人,因为那位贺老板早就讲过的:下不为例。
站在熙熙攘攘的红绿灯路口,他一阵阵觉得无力。假如一半尾款收不到,这个窟窿真的没有办法能够补上,全公司的年中奖金也会因此泡汤。
沿人行道慢慢地走,身后跟上来一辆黑色suv。陈觉降下车窗叫他:“宋珂?”
不知道怎么会碰上陈觉。
他回头,脚步就此顿住。两人四目相对,陈觉也把车停下:“真巧。”
上了车夕阳霞光似雾,他心情却几乎跌到谷底。陈觉从后视镜里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勉强地应付了几句,并不想多谈。
陈觉沉默了一阵,说:“公司内部或许应该整顿了,技术部门出了问题。”
他嗯了声,头转向窗外,没有听进去。
“你挑几个得力的人明天过去驻场,成本现在已经不是重点。”
他心烦意乱,态度不自觉变得很差:“这我知道,我也不是没有人,是客户现在根本不接我的电话也不肯见我,摆明了对我们很失望。”
陈觉却说:“你只要负责挑人,其他的交给我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