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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打喷嚏又咳嗽, 涕泗横流, 赶忙拿出手绢沾湿后将口鼻捂住。

看着硝烟弥漫的战场, 她幡然醒悟,这大概不是在煎药,而是在炸灶房。真希望客栈掌柜别嫌她烦。

近些天灶房的伙计每见她一次就要问她一次, “之前那穿黑衣的公子怎么换成你了?虽然他也总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 但我实在没想到,姑娘你居然比他更胜一筹啊。在下,佩服。”

李思念:“……”

倒不是她不会煎药,煎药跟做饭难道不是大差不差的一码事吗?她经常在家给自己煮豪华方便面吃呢——题外话,煮过的方便面就是比泡的要好吃, 主要是没有天然气,而这个火, 实在太难把控。

还是小时候回老家过年觉得好玩, 凑在灶前烧过几次, 现在竟然完全不会了。

好不容易将瓦炉内的火调整到合适的小火苗, 李思念整个人瘫坐在小板凳上,满头大汗。

如今面前又两锅药汤,一锅是她用来治伤寒的,另一锅是用来给李定坤调理身体的。那一战他虽然不至于死,但也伤得不轻。

黑亮的眼睛里映照出火苗的红,李思念看着木炭上摇曳着的一簇微弱星火发呆,忽然之间,便想起许多往事。

那天敬长生端着一碗药汤来时,也是同她一样的灰头土脸。白净的面颊和鼻子上都蹭着黑灰,头发上也沾了许多碎叶渣,像是刚捡完垃圾回来。

敬长生应该是从来都没烧过火的,那时一定会比她现在还要手忙脚乱。

不知不觉,时间快速流逝。由于没有时钟,计量时间并不方便,所以李思念呆呆坐在小板凳上,几乎失去了时间概念。

“嘻嘻。”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李思念精神一震,本来以为是敬长生忽然又回来,结果只是一只剪纸小人。

一只剪纸小人卡在她托特包的拉链上,还没来得及飞走。或者,也有可能是敬长生故意留下这么一只剪纸小人,方便以后来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