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琢言晃了晃手指:“真把你爷爷气出个好歹来,那也是被你气的,正好借机弹劾你,占据道德高地把你拉下马。”
叶峙渊无谓:“我怕?反正当年他最信的‘大师’铁口直断了我于他大大地不详,我八字不对,克他事业,真有个好歹也不过是大师神算。”
“八字。”傅琢言嗤笑出声,“真荒谬。”
是很荒谬。为了这荒谬,他经历了太多说出来都觉得好笑的事情,但是,他能找谁说理去?
“傅琢言,你说,人活着、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怎么忽然思考起这种问题?大学读商科累了,去哲学系转悠多了落下的后遗症?”
“我刚接管医院时,每天看着这里面人情里的黑和灰,死去活来,就在想,为什么但凡有一线生机,人也要挣扎着、哪怕是恶形恶状地,也要活着?就像老爷子,我哥走了,他明明没有希望和期待了,虽然看着人如枯槁,但也扛下来了。”
“他有的。”傅琢言道,“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你有期待。而你,你纯粹就不想去意识到这种可能。”
期待?
叶峙渊看一眼手机屏保,安静睡在自己怀里的谢凝拙引得他唇边泛起温柔浅笑:“对我有期待的人多了。老爷子还排不上号。我现在只想完成和我男朋友关于续约的约定,不然没了他,我的终生幸福就完了。”
“什么约定?”傅琢言饶有兴致地眨眨眼,“一夜七次?”
“大医生,要是排队的知道你私底下这么放纵孟浪,医院会直接破产。”叶峙渊吐着槽,又叹口气,“他和我续约,有条件的:医院接下来三个月利润,要比往年同期平均数上升百分之十。达不成,就解约。”
傅琢言虚伪地鼓了鼓掌:“这么难也敢挑战,你这恋爱把智商都浪没了,还是去麻醉科偷了麻醉药药效还没过?说话一股子不清醒的劲儿。”
“我也觉得难,但是,难能可贵啊。他身边精彩的人太多了,不能让他觉得自己男朋友不值得骄傲。”
“他不知道你本质上是个纨绔子弟吗?”傅琢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