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睛说话的时候总是很认真，因为睫毛乌黑浓密十分显眼，江祐总是下意识把视线聚焦到那里。

——昨天在那个黑暗空间里的时候也是这样。

在看到白瑭被至暗者困住之前，他曾经笃定自己能不带个人情感的在那两人交战之时采取合适的行动，哪怕是要把白瑭一起消灭。

可他好像高估了自己。

在不管不顾地召唤出星夜，把白瑭捧在机甲的手心的时候，他看到那人不断颤抖的睫毛，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那个瞬间他明白了，即使白瑭和阴魂不散的至暗者是同源……他可能也永远无法站在他的对立面。

反正已经知道他和至暗者不是一路人，对星际没有威胁。这就足够了。

“你现在不只有100万哦。”

江祐收回自己的思绪，出声回应正在苦恼的白瑭。

“什么？”

小饕餮还在苦苦研究租哪里的店铺划算，恍恍惚惚抬头，纤长的睫毛扬起，清澈的紫色眼眸和江祐深黑狭长的桃花眼对上了视线。

然后脑门被那人曲起手指轻轻弹了一下。

“下次记得先看看账户余额——你这次拯救飞船，大战星盗的英勇表现已经人尽皆知了，导演组又奖励了你50万。”

·

“所以150万也只能买到这样的店——”

午后，办理了出院手续的白瑭在江祐的陪同下来到了他推荐的店铺门口。

这是一家很古老的书店，占地面积不大，只有20平不到，里面堆满了层叠的书架，难以想象是存在于星际时代的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