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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

“我和阿萨姆本是表兄弟。”

贝吉卡坐在潜艇柔软的沙发上挺着肚子放松手脚,长长的尾巴从沙发上一直垂到地板。

“作为狂海部落的核心血脉,我们理应都信奉战力至上主义,但我大概是个……特例。”

他话说得断断续续的,时不时偷偷瞄一眼边上六个被灌下汤药后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鱼人族侍卫,他们眼中的红光已经消退了,只是腐朽的鳞片还在脸上,模样仍旧有些可怖。

“中间发生了什么也不多说了,总之我很早就被家族除名,流放到深海,是平洋族的首领救了我。”

“可以了吗?”他说着,讪讪笑了一下,指向坐在他对面的白瑭,“可以告诉我你们之前在这片海域经历的事情吗……刚才受到的冲击有点大,我想找点话题听听分散一下注意。”

白瑭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海马人。

他只不过是和江祐一起压制着那群鱼人侍卫给他们灌下放了纯白玉液的海鲜汤,把他们放倒,然后砸了海波镜,夺取了这艘潜艇的控制权而已,贝吉卡忽然就怂起来了。

他们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小饕餮茫然地眨眨眼睛,想询问江祐却意识到他现在人正在驾驶舱捣鼓,只得作罢。

如果贝吉卡听得见他的心声,一定会想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他知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么离谱。

刚才的四个侍卫已经是没有自主意识的狂化精英战士,但自幼生长在狂海部落里的贝吉卡知道真正恐怖的不是他们,而是之前那两个捧着海波镜,看起来并不擅长战斗,一直没有出手的鱼人。

有资格捧起海波镜的,当属狂海部落最强的战士,如今虽然也受到污染侵害失去了意识,但拥有的绝对力量却还在,他刚才一直佯装随意,实则一直注视着那两个鱼人,防止他们突然袭击那两个明显掉以轻心了的人类。

没想到他的预判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