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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迟这一刻才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阿霜还愿意与他好声好气的说话,还愿意对他笑,太好了。

他太久没能见到她了。

她今日穿了红裙,烈烈像扶山崖边开的染霞花,锋芒都藏在容华之后。

和她之前救他时的装束是不同的。

那时她还是长留的修士,穿天青月白的装束,在肃杀萧瑟中低眉浅笑,只有红唇初绽如花,素雅到极致便是艳色。

但浮迟还是觉得她如今这样更好。毕竟比起长留修士,妖女这名号听起来,和他之间的距离顿时缩小了一大截。

他找回了一点状态,偷偷摸摸想去牵她的手,最终却只敢用指尖轻轻抚过她手背:“我就是啊。”

他牵起唇角,整个人温驯又欢欣:“只要阿霜摸一摸我,我就想对着阿霜摇尾巴。”

到底是狐妖,柔声讲话时眉尾轻挑,眼波熠熠,自有一段缠绵风情。

确实很带劲,但相凝霜想起一点不好的回忆来。

她从前还在长留时,曾机缘巧合之下救过浮迟。

重伤的狐狸疲软地将脸偎在她掌心,呜呜咽咽的,瞳色浅淡的眼半阖着,像名贵白瓷裂开的口。

她于是起了一点怜惜。

年少时总是有几分行事不忌,哪怕当时看出这只狐狸不是简单狐狸,她也依了本心,到底很难对这种毛绒绒的小东西狠下心,想着带回去调-教些年月,等伤好了性子也就养得差不多了。

养在身边的日子确实有些意思,白绒绒的狐狸很会撒娇,喜欢用蓬松软软的尾巴拉圈她的手腕,再用吻部黏黏糊糊蹭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