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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痛心疾首,口吻活像对着不懂事弟子谆谆教诲的老先生:“我知道你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久了没怎么见过世面,万物有灵的你懂吧,不是你们不庭山这种乱来一气的做法,得等,得悟,这么美这么金贵的东西哪能说开就开呢,你要真是实在等不及心痒痒的厉害,我给你开一回行不行,让你先过个瘾。”

“我开花很好看的,你绝对赚了。”她信誓旦旦。

“当真?”他懒散问道,似乎被她说动了,“好,那你便试试,若是真合本座心意,本座便将你好好种在坠天河边,千年万年伴本座身旁。”

这老变态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还是不开了。”她又笑吟吟改口,没有半点负担的胡说,“我曾经许过人的,只能开花给那一个人看,不好食言的。”

“这样吧?”她兴致勃勃提议,像是补偿,“ 你来摸摸我的头发?“

相凝霜偏了偏头,撑着下巴看向他,未曾如何便显出一段天真的情致:“花木娇嫩,未曾侍弄过的人不小心便碰坏了,趁着还没长成,阁下先拿我练练手吧。”

南客闻言皱了皱眉,目光触及她微微抿着的红唇,瞳孔不可自抑的缩了缩。

窗外的不庭山此时下起雨来。

风凄凄雨料峭,她在半合的窗前懒倚,被朦胧笼在烟气中。

然而依旧光艳,秾丽,放肆,如真正雨中花一般,任人如何心硬,一见之下也留情。

南客垂着眼,漫不经心的掷了手中烛台,下一瞬便已到了窗边。

他轻轻低头,青玉珠贝的灯盏剪出他一段侧影,“……你不怕本座碰坏了你?”

淡扫远山眉的女子闻言含笑,似乎半点不曾注意到身后人长长重锦衣袍下流出的浓黑暗影,只是弯着眼睛看着镜中影影绰绰的人影:“阁下模样生得这般好,碰坏了……也不要紧的。”

软语缱绻间,相凝霜搁在案几上的手极轻微的一动。

视线忽然之间更暗,她被笼在一阵极为华艳浓烈的香气之中,南客更低地俯下身来,轻声一笑。

“老老实实的,本座便还愿意留你一命,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