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柏也有些无奈:“王将军本就没有读过什么书,对朝堂之事也一无所知,只是跟着许大将军打仗立下战功,才被封为轻车将军,又因负伤,才被调往京城。”
王松柏又继续说到:“我时常陪伴在当今圣上身边,也称得上对圣上有所了解。”王松柏顿了顿,觉得妄议天子不妥,但想到眼前之人是文可,事情有涉及她姐夫,还是继续说道:“圣上自小便被立为太子,深受先帝先后宠爱,从未受过大的挫折,因此颇为自负,恐怕没有先帝那般的容人之量。而且,许大将军自幼便被先帝亲自教导,因此先帝对他自然信任有加,当今圣上恐怕并不像先帝一般对许大将军信任有加,已经在北疆军中派去了不少人手。”
两人都沉默下来,片刻,邢文可才继续说道:“不怕刘莽自己异想天开,就怕他身后有人,王大哥,你出宫后一定好好好查查这个刘莽,看看他今日里究竟都与谁有来往。”
王松柏点点头,看邢文可神色忧虑,便笑着说道:“我会的,你放心,你姐姐就是我姐姐,你姐夫就是我姐夫,我一定会仔细把这件事查清楚。”
邢文可也被逗笑:“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
另一边,李钧含笑又与众大臣畅聊,更是频频举杯畅饮,不一会儿,就有了些醉意:“众位爱卿,今日朕高兴,一时不察,酒竟喝的多了些,朕便先去休息,诸位可以继续畅饮。”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酒杯,起身恭送。
许梦娇站起身,想要搀扶李钧:“陛下,妾身送您回去吧。”
李钧挥手制止:“今日乃是为皇后的兄长庆功,朕离席已是不该,若是皇后也离席,岂不是更不应该。”说着,看向白贤妃:“贤妃陪朕回去吧。”
白贤妃站起身,走到李钧身侧,挽起他的胳膊,柔声说道:“陛下,妾身陪陛下回去。”说完,又看着皇后歉意一笑:“皇后娘娘,妾身就先告退了。”说完,便于皇帝一同离开了大殿。
回到了承露殿,白贤妃挥退了宫娥内监,刚刚还不胜酒力,脚步有些踉跄的李钧站直了身子,望着矮桌上放着的书籍,挥手将其全部打落在地。
“许平远,他这是在逼朕封他为王吗?”李钧双手撑在矮桌上,双眼赤红,目眦欲裂,双臂青筋暴起。
白贤妃迅速跪在地上,满脸担忧:“陛下,圣体要紧。”
李钧闭上眼睛,许久后才坐在软榻上 :“今日封王,明日是不是就想称帝了。”
白贤妃一脸惊慌:“陛下,说不定许大将军只是想封王而已,并无谋逆之心。”
李钧脸色阴沉:“朕派去的人,许平远都不重用,便是北疆军中的具体事宜还是靠你兄长杨展鹏给朕汇报,若不是你兄长,恐怕朕在北疆就是聋子,瞎子,由他许平远一手遮天。”
说完,李钧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便是他许平远毫无谋逆之心,他手下的将士可未必不想要从龙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