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可心中一酸, 文玉自己已到如此境地,还担心着家中, 开口道:“爹爹与娘亲应是近日才收到消息, 若是她们知道你没事定然会很开心。”

邢文玉忍不住流下泪来:“就让爹爹和娘亲当做我死了吧, 我这样的女儿,为家族蒙羞, 配不上我们邢家百年的清誉, 对不起爹爹和娘亲,对不起将军。”

邢文可伸手替文玉擦干眼泪, 望着她的眼睛深深的说道:“姐姐, 你有什么错, 错的是皇帝,是他心胸狭隘,猜忌忠臣,任由奸贼陷害忠良,是他没有礼义廉耻,罔顾人伦,你又何曾做错什么,若说是有人要遭到报应,也应该是皇帝才对!”

“文可!”邢文玉一脸震惊的喊道,天地君亲师的尊卑观念早已深深印在她的心中,哪怕心中有恨,也更多的是恨自己,听到邢文可这么说一时间被惊住,忍不住出声阻止,但看到对方郑重且真诚的眼神,渐渐回过神来,神色也慢慢变得似有所悟:“你快说的对,若是有人要遭报应,也应该是皇帝!”

正说着,外面传来脚步声,邢文可与邢文玉纷纷止住话题,却原来是李钧走了进来。

邢文可压住心中的涌起的愤怒与恨意,挤出一抹微笑,走上前行礼:“妾身见过圣上。”

李钧随意摆摆摆手,示意邢文可起身,便径直走向了邢文玉身旁,坐到了她的身边,状似无意的牵起邢文玉的手道:“心情可好点了?”

邢文玉勉强扬起一抹微笑:“好多了。”

李钧见邢文玉未如往常那般抗拒自己,心中颇为满意,看着站在一旁的邢文可也少见的顺眼起来:“日后你可以常看文玉,今天便下去吧。”

邢文可也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圣上。”随即退了出去。

刚出了寝宫,守在外面的张顺便迎了上来,脸上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笑容:“邢婕妤。”

邢文可止住脚步:“张内官有何事?”

张顺笑容未变:“邢婕妤,容奴婢提醒婕妤娘娘一句,有些事,有些话,不该往出说的,就不要往出说,不然说出求的代价,恐怕是谁也承担不住的。”

邢文可挤出一抹微笑:“多谢张内官提醒,本宫晓得。”

回到娇台院,邢文可迅速找来有福,将关于文玉的计划告诉他,让他转告江太医,如今自己执掌六宫事宜,许多事情都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