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可忍不住轻笑出声,白贤妃可真是送来一份大礼啊。须臾,邢文可脸上的笑止住,这件事有福知道,江太医知道,必然瞒不住王松柏,虽然毒是白贤妃下的,但若是自己引而不发,便与弑君无异,不知道王大哥能不能接受。

另一边同样收到消息的王松柏也大为吃惊想不到白贤妃竟如此胆大妄为,意图弑君,便是邢文可也打算秘而不发,

王松柏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自小忠君爱国的想法他的心中扎根,当今圣上也对他不薄,他应该立即阻止邢文可,将此事迅速禀明圣上,以保龙体康健,大雍国祚平稳,这样的念头刚一出现,脑海中许平远曾经雄姿英发的样子,邢文峰双眼含恨的样子,武威郡中漫天白皤的样子却越来越清晰,甚至仿佛听到了数万冤魂的凄厉嘶喊。

最终脑海中又渐渐浮现出邢文可对着自己微笑的模样,王松柏停顿下来回踱步的脚步,将手中的信笺放在火烛上点燃,低声轻喃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火光明灭中,王松柏的脸庞也变得坚定,随即又重新拟了一封信。

第二日收到回信的邢文可终于放下心来。

随后的日子里,整个后宫分外平静,夏去秋来,白贤妃依旧天天送给皇帝的羹汤,皇帝仍旧大不部分时间都在乾坤宫,周宝林的等一些妃嫔虽然心存不满,但是白贤妃与邢文可都没有什么反应,她们自然也掀不起来什么风浪。

倒是北疆,邢文峰收到邢文可的密信,还有些奇怪,没有想到信笺竟是通过王松柏的渠道传递了过来,心中还好奇,邢文可怎么与王松柏熟络了。虽然奇怪,但估摸着应该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些日子一直派人查探辰生这个名字。

正在练武场上听将士一同操练,近卫从操练场外跑了过来,附到邢文峰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邢文峰眼中先是一亮,随即满脸都变得郑重:“军营重地,外人怎么能这般轻易的进入?”看到近卫一脸懊悔的样子,又咳嗽了几声说道:“算了,韩小娘子也算信得过的人,想必是有什么要事要告诉我吧。”

说完,便脚步轻快的前往营帐之中,留下近卫一脸疑惑。

营帐之中,韩清正等待的百无聊赖,听到营帐外传来脚步声,便知道是邢文峰来了,脸上不由自主的荡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随着来人走进营帐,果然是邢文峰,已经是夏末初秋,但是盛夏的炎热还未过去,秋老虎依然厉害,刚刚又在操练场上同将士一起操练,邢文峰的脸被晒得黝黑发亮,满脸都是汗珠,要是邢文可在此,恐怕一点都认不出这是自己那个白皙俊朗的兄长。

韩清见对方满脸都是汗水,有些汗水甚至都滴在睫毛上,要往眼睛里流。急忙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走上前去,替邢文峰擦去脸上的汗水:“你怎么流了这般多的汗水。”

邢文峰感受着脸上传来手帕拂过轻柔的触感,眼前少女身上悠悠的馨香,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烫。

擦完了汗,韩清只见对方呆愣楞的望着自己,顿时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急忙将手帕塞到邢文峰的手上:“还是你自己来吧。”说着,转身走到座椅旁,拿起一个食盒,缓解尴尬说道:“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