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邢文可忽然浑身一凉,也许自己一直以来想错了, 白贤妃恐怕不是与胡人有勾结, 根本怕就是胡人细作, 坑害许平远和数万将士,谋夺北疆军军权, 若说是谁最想做到这一步, 恐怕就是胡人了。那副图上面画的是一朵白莲花,白贤妃本名白怜儿, 白怜儿, 白莲儿!那副图怕正是胡人单于送给白贤妃的画, 当初白贤妃正准备进京,胡人担心那副图有暴露白怜儿的风险,所以才不顾危险的前去锦衣卫府上偷图。

想到承露殿每日送给皇帝的羹汤,想到皇帝近日来时常生病,愈加虚弱的身体,想到白贤妃腹中的孩子,邢文可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白贤妃为何要向皇帝下毒,因为杨展鹏身死,掌握北疆军权的计划落空,文玉又完全夺得了她的宠爱,她便干脆想要要杀死皇帝,推自己腹中的骨肉登上皇位,从而掌握大雍的权利,到那时,大雍不就变成了胡人的盘中餐。

只是想明白了白贤妃的手段,邢文可知道,阻挡在白贤妃前面的最大的障碍便是文玉腹中的个孩子,直到现在她都毫无动静,是不是还有什么底牌,什么底牌能够对文玉一击致命?

邢文可抬起头,只有一个底牌可以做到,皇帝绝对不会让一个有可能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登上皇位,但是她怎么敢保证自己生下的一定是皇子?

思及此,邢文可迅速招来有福:“查清楚承露殿近日的近况,尤其是承露殿之人进出皇宫的情况,还有查清他们在宫外都做了什么。”

有福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依言去做。

这一查果然查出些东西,杨展鹏死后,皇帝便给白贤妃一个可以随意进出宫廷的令牌,方便白贤妃照顾杨展鹏留下的孤女,因着出宫不易,往日王来出宫,虽然也有人盯着,但在宫外却并未能一路跟随,这次有福特意联系宫外,全程监视王来,发现他虽然也去看了杨展鹏的女儿,但实际上却去了一处大院子,这院子里住着数个孕妇。

收到消息,邢文可冷冷一笑,果然好算计,若白贤妃生的是儿子那自然无碍,若生的是女儿,也可以变作儿子。

“派人盯住这个王来,还有那个院子中的孕妇。”邢文可吩咐道。又写了几封密信,交给有福,细细叮嘱了几句。望着有福远去的背影,邢文可喃喃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白贤妃,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很快,北疆军中的邢文峰,尚书府的邢尚书,王松柏都收到了密信。

北疆邢文峰看着手中的信,双目赤红,一手狠狠砸向桌子:“竟然如此!”

邢尚书看着手中的信,不由得老泪纵横:“竟是如此。”

不久之后一封从边疆而来的奏报,在朝堂之上掀起了轩然大波,邢文峰奏明圣上,称发现了杨展鹏与胡人勾结的密信,发现杨展鹏不仅仅是为了当上大将军才故意陷害许平远,而是杨展鹏本来就是胡人细作,妄想掌控北疆军,与胡人里应外合。

满朝皆惊,杨展鹏乃是白贤妃表兄,若是杨展鹏身份不对,那白贤妃岂不是也十分可疑。阳陵候率先跳出,言称这是邢文峰心口开河。

皇帝也十分头疼,许平远之事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示意,可是如今邢文峰言辞凿凿,证据无误,自己也不由得疑惑起来,朝堂之上吵作一团,皇帝忍不住咳嗽起来,头疼欲裂,便阻止了朝臣的吵嚷,散了早朝。

张顺扶着皇帝到了后面的书房,急忙捧来一杯热茶,皇帝喝了几口,喉咙中的瘙痒才强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