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奢靡腐朽的华殿之上,一名血衣少年跪在中央,阶上另一长相清秀,面上饰以妆容,酷似女子的男人手握黯色长鞭,每一次抬起落下,都将力道狠狠甩在徐墨阳的肩上。

徐墨阳每挨一鞭,身子便禁不住随着力道稍稍动那么一下,但从始至终,他进门跪下时脊背弯到什么弧度,如今还是什么弧度。

甚至十鞭子过去,他连一声闷哼也无。

月媚见毒公子正值盛怒,也不敢出言阻拦,只默默站在了右护法星眠的身侧。

星眠是个木头脸,整日一抹游魂般,见月媚过来,也只是幽幽瞥了她一眼。

徐墨阳一回来便换回了无忧宫弟子的服饰,那宫衣是比深秋红枫还重的赤红,一鞭子下去只见衣衫尽数绽开,内里还是血红一片。

如此便将鲜红血液融入满身赤色锦帛,看不出受伤。

月媚越来越看不下去,险些出口求情,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星眠却一手拉住了她,静静看她一眼示意不要掺和,月媚终于听到鞭声戛然而止,巨大的死寂突然笼罩了这座宫殿。

一分一秒都过得缓慢。

如今徐墨阳终于知道装作受伤该怎么装,他的脊背火辣辣一片,刚开始只觉疼痛难忍,到后来已是滚烫到麻木,脑中唯剩下了一个意识。

撑着。

阶上的黑衣男子,身材高挑面若敷粉,肌肤保养得过于得当,水嫩得仿佛一掐便能出水。

黯色长鞭从他手中随意掉落,公子晃晃悠悠,不紧不慢地从金阶上下来,许久才走到徐墨阳面前。

“知错了吗?”

森冷的语气是大内皇宫常见的太监腔调,在空旷的金殿骤然响起时,月媚只觉脊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