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你觉得我的手段只是小花样？”程子露不由嗤笑一声，“你跟不知道一个人为了爱，能够为另一个人做出什么。我忘记了，你本来就不是人来，哪来的人类的感情。”

纤弱娇柔的女孩在那一瞬间气质悄然发生改变，她的瞳孔中有光和希望，那是李恩黑暗的世界中从来没出现过的事物，那一瞬间，他要嫉妒死躺在营养仓里的那个男人了。

程子露二话不说推开了宴会厅的大门，城里的名流和实权人物早就齐聚一堂，偏偏所有人都不发一言脸色铁青地盯着李恩，眼神复杂到要吃人。

眼前的大屏幕上，赫然播放着他们刚才去过的实验室场景，里面出现的孩子让在场所有尚存良知的人类感到愤怒。

即使是末日之下，孩子也是希望也是唯一的纯洁，即使面对生存的压力，也没有人愿意抛弃这些。

看着人们愤怒的眼神，李恩瞬间反应过来，他对着程子露古怪地笑了笑：“你把微型摄影机藏在哪了？大腿上？真是好手段。不过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吧。这座宴会厅里一半以上的人都经过我的治疗，我的药物成瘾性有多强你大概不知道吧，没关系，等到结婚后我一定让你知道。”

“我劝你还是别百日做梦了。”宴会厅的另一侧，程枫推过来两台转播机，“你的肮脏行为不仅仅是在第三基地传播，东山基地和第二基地里现在也知道了你的丑恶行径，你再也不能作为人类之光欺骗下去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了。”

另外两台转播机还在运转，同步直播画面和他们刚才说的话，已经传播到了现存人类幸存者基地的每个角落。

直到这个时候，李恩一向儒雅随和的温柔表情才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银丝眼镜下的幽蓝色眼睛折射出恼羞成怒又疯狂的意味来。

他似乎是真的被激怒了，咬着牙质问程子露：“你干嘛要做的这么狠，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们同样作为人类的英雄在一起不是最般配的吗？原来你为了不嫁给我竟然这种鱼死网破的事情也做得出来。算了，我就不该对你心慈手软。”

“究竟是你心慈手软还是你从一开始就轻视了我呢？”程子露也毫不客气地反驳，“你不就觉得我好控制又好欺负又能给你当活招牌吗？口口声声说会把最大的秘密告诉我，难道这个实验室就是你所有的秘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这么好糊弄吧。”

程子露拍拍手，另一边为了订婚准备的红毯上，周云曦推着一个蒙着面的残疾人来到舞台中央，他挣扎着开口，竟然是戴维长官的声音：“是他，李恩，他不是人，他害死了城主也想害死我，他根本不是人。”

整个大厅里都弥漫着一种压抑却且愤慨的气氛，很多城中的卫兵已经跃跃欲试，想要上来把李恩医生抓起来，实在是被他欺骗的好惨。

但是又没有人敢第一个上去，他的深不可测给了他们太多的阴影，即使他看起来只是个手无寸铁的研究人员，荷枪实弹的警卫也不敢随意上前。

一阵难捱的沉默之后，一阵压抑却低沉的笑声逐渐变得放肆，众人四下看去，发现笑声竟然来自于李恩。

这位平日里仪表堂堂的人类之光此时神情癫狂，有几分狼狈又有几分狠辣和不一样，究竟有哪一点奇怪却又没人能准确说出来。

“你们看，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随着围观者的议论纷纷，他们发现李恩的双瞳竟然从幽蓝色向深红色转变，再重新抬头时，又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幽黑蓝色。

“没错，这才是你最大的秘密。”程子露从腰间掏出一把重新加工过的巴雷特，“七年前，你就进行自我转化成为丧尸了，这些年的进化让你成功进化为一只丧尸王，也就是超越一级丧尸的特级丧尸。其实当年约翰博士的生命之源计划并不算完全失败，因为你母亲在约翰拒绝继续试验红主动继续进行着实验，唯一活下来的证明计划成功地试验品就是你——李恩。而那些失败的异能进化者，就是现在漫山遍野的丧尸。”

尽管真相如此不可思议，在场众人都觉得自己受到了当头一棒，有人惊呼：“这怎么可能，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不就证明我们这些进化的异能者和那些低等的只有杀戮欲望的丧尸竟然同根同源？”

“没错，所谓丧尸只是进化紊乱的异能者罢了。”程子露表情冷漠，巴雷特的子弹无声无息射了出去，李恩却连躲都没躲。

他的半个手臂被子弹炸出除了血肉，他只是狞笑着看着拿枪的女孩，伸出那只残破的手，任由自己的手掌逐渐恢复得完好如初：“你看，你那么聪明，把一切都理顺的那么清楚，为什么还不肯来帮我，我们多合适啊。”

“是么？你觉得我的手段只是小花样？”程子露不由嗤笑一声，“你跟不知道一个人为了爱，能够为另一个人做出什么。我忘记了，你本来就不是人来，哪来的人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