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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放期间,每每午夜梦回,他总是会梦到当初被女儿贴大字报,揪斗撕打的画面。

这已经成了他的梦魇。

薛安桢轻轻吐了口气,目光落到了旁边闭着眼的林知言身上,心情这才好转。

他的人生倒也并非全是不幸,他现在也有了十分贴心的弟子。

想到弟子因为担心他,愣是拖了这么久都没有回首都,薛安桢心里暖了暖。

索性不再去想到了庐州,会不会跟妻女碰面的事。

将平反通知收好,薛安桢便也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等长途客车抵达庐州,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晕车反应严重的林知言,两腿发软的从车上下来。

在平地上站了一会儿,狠狠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林知言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因为晕车,哪怕是路上到了饭点的时候,林知言也没敢吃任何东西。

等晕车状态褪去,连续两顿没吃的林知言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当即拉着老师,去了距离客车站不远的一处国营饭店。

两人点了一荤两素三个菜,又叫了一大盆米饭。

师徒俩这会儿也顾不得风度,抓起筷子就开始风卷残云的吃了起来。

等将饭菜吃的一干二净,林知言就去结了账。

谁知他才刚结完账回来,就看到一对儿年纪悬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女的男女从外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