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目了然,不见萧晗的人影。这半夜三更的,丢下重伤的师兄一个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李松云躺的全身酸疼,骨头都酥了,吃力的将自己身上绑错衣带的里衣整理妥当,又把披在身上的外袍穿好,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突然发现无事可做,四周又静谧无声,一下子百无聊赖,心里感到一阵发慌。
他捡起地上沾染了血迹的衣袍,发现自己的铁剑被萧晗随手扔在地上,方才恰好被衣服掩盖。
他小心翼翼的拾掇起来,又找来一块粗布沾了一点灯油,打算把剑身上的锈渍擦一擦。结果剑还没有擦完,萧晗就回来了。
“师兄何故如此操劳,这等粗活,放着我来便是。”萧晗还是惯常的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配上他那日渐成熟,线条变得更加深刻的脸,这表情便带上了一股子邪魅的英俊。当然,他说是这样说,做就未必了。
“放着你来?那估计我这剑只怕会锈的拔不出鞘。”李松云素来正经惯了,看不得萧晗的不着调。不过对着萧晗那张让人赏心悦目的脸,他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每每到了最后,基本上是一笑了之。
“看来师兄是对师弟不能有事服其劳深感不满了。”他边说便将手中的葫芦上的软塞挑开,递了过去。故意拿捏着腔调,装作低眉顺眼的恭谦模样说道:“师兄请用。”
李松云瞧见萧晗半真半假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他一手将葫芦接过,入手竟然觉得有些重,手腕不自觉的往下一沉。萧晗顺势托住了他的手,将葫芦稳住,硬是没让其中的液体洒出一滴。
“师兄如此孱弱,真是让我心中难安啊,还是让我来代劳吧。”说着又作势要收回葫芦,似乎是想亲自来喂李松云。
“无聊。”李松云已经恢复了些气力,将葫芦一把夺过,不让对方得逞。仰头喝了一口,眼中露出惊讶的神情。
此时快要入冬,这水却清而不寒。滋味甘甜不说其中还饱含灵气。
一口水喝下去胸中熨帖不少,受伤的腹部那火辣辣的疼痛感似乎也有所缓解。
“你该不是往这水里加了什么灵丹妙药了吧。”身上没那么难受,心情自然也舒爽。
“这都被你发现了师兄,这可是我费劲心思帮你寻来的灵泉呢。”萧晗咧嘴一笑,故意压低了嗓音,但说师兄两个字的时候却尾音上扬。那语调有些奇怪,却说不出的好听。可听在李松云耳中,却让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好好说话。”
萧晗笑而不语,见他喝过了水,又掏出一个油纸包。分开包裹的严丝合缝的数层油纸,露出几只色泽诱人的点心,竟然是蟹黄饆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