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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风眠来,你定然也会跟着来。”时珞对她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好像是一早就在此处等着,神色平静,“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知疲倦地追随他。”

宴星稚笑了笑,“这并非是追随他,而是我的东西,我自然要亲自来取回。”

“星崽,你可曾想过,你现在做的这些,都是被牧风眠算计利用?”时珞的双目满是真挚,盯着宴星稚,像是忠诚地劝告。

“我在你眼里,竟是如此不分是非的吗?”宴星稚反问。

“你听我细细与你说,”时珞道:“当初你拿清屿剑破魔族封印时,不仅害死了牧风眠的祖父,还将清屿剑丢失,他将你复生的目的真的只是因为爱你吗?牧风眠与这天界结下如此深仇,藏在暗处计划了一千年,他的心里可不仅仅是有情爱,你太过信任他,最终只会害了你自己。”

宴星稚看着她,没有应声。

时珞有些慌张地解释道:“当初为了保下你的神体,我将盟主之位拱手让出,但神界那边却执意将你的神体封在仙盟的秘牢之中,我不忍心你在那里,便费尽心思才将你的神体偷出来,置放在你生前一直想回来的苍山,星崽,虽然当初我将你收养在天界,的确是想借你之手巩固权力,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十几年的朝夕相伴,我早就把你当做我的女儿,你的死也让我备受打击,一度一蹶不振,我比任何人都盼望你回来,我对你没有恶意的啊!你不该因为牧风眠而敌视我。”

她语气惶急,说着说着就仿佛触及了伤心事,落下泪来,用手背随意揩了一下,哽咽道:“星崽啊,我曾想带着你一起往高处爬,我也想让你无拘无束,不被那些条条规规困着,只要你愿意回头,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总有一日会爬上六界的最顶峰,掌控所有。”

宴星稚双眸微敛,眸光柔软,收了所有的攻击性,轻声道:“时珞,我曾经也相想信你,是真心对我好,但可惜,你所有对我的好都带着强烈的目的,你总是嘴上说着为了我,但给我套上束神铃的是你,借我的手往上爬将我至于众人厌恶之地的人也是你,想用仙界那些法规条律困住我,用这些所为的情谊牵绊我的人,都是你。”

“我从不在意那些不是因为我愿意为你付出,而是我从始至终,并没有将你当做亲近的人,我们只是互利互助,借对方之势达成自己目的的关系而已。”宴星稚的话说得相当无情,神色认真且平静,将两人的界限划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