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首嗅了嗅,和苍行衣待在一起这么久,身上果然沾染了些许荆棘信息素。环顾四周,他走出商场,进入商业街。

大街上也是人来人往,各种气味和声音混杂在一起。不见寒目光四处搜寻,很快锁定一条小巷。他从主路离开,飞快地迈进小巷中,步伐越走越快。

或许是离边仇所说的一个小时期限越来越近,他的紧张感也越来越强。在路边随便看见一个alha高挑的背影,都会惊悸一瞬;嗅到路边绿化带玫瑰的香气,也会警觉地回头。

很快,他在小巷深处找到了一处鲜少有人出入的公共洗手间,进去之后,顺手将门掩上。

洗手间里没有人,他站在仪容镜前,稍稍侧了一下脸。

苍行衣给他绑的发带,花结还真是整齐漂亮啊。

思绪游离了一刹,很快被他牵扯回来。他手伸到颈后,摸到了抑制贴。因为曾经被人揭开过,抑制贴的一角不太明显地翘起,不是非常地服帖。不见寒面无表情,揪住翘起的一角,刷地一下,直接将整张抑制贴撕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霎时间,冷冽、强势,具有强悍攻击性的信息素气味盈满了狭小的空间。冰冷的薄荷气息加上尖锐鲜明的广藿香,顷刻间覆盖了他全身,将残留在他身上的苍行衣的信息素冲散。

不见寒静静站立了片刻,直到确定苍行衣的信息素被抹除得一干二净,才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新的抑制贴,撕开包装,贴在自己的后颈上。

浓郁的广藿香源头被隔断,随着排风扇的运转被驱散。不见寒带着一身冷香,推门而出,往商场的方向折回去。

然而,他才离开洗手间不超过三十秒,另一道身影,出现在洗手间门前。

苍行衣推开了这间alha专用洗手间的门。他进去之后,第一件事,是先关掉了洗手间里的排风扇,紧接着将里面“正在维修,请勿进入”的牌子拿出来挂在门上,把洗手间外门反锁。

做完这两件事后,苍行衣站在仪容镜前,不见寒刚刚站立过的位置上,静静闭上双眼。

alha强悍冰冷的信息素,隐约萦绕在他身边。

他仿佛正被那个看起来纤细天真、实际上冷漠强势的alha拥抱着,冰凉的广藿香渗透了他后颈的腺体。他感觉到自己的后颈开始发烫,小腹痉挛,本能地为这股支配者的气息臣服战栗,为他动情,想要融化在那个人怀中任由摆弄。

仅仅是这点残留的气息,就足以让他的后腰一阵一阵地颤抖酥麻,两腿发软,只能勉强用双手撑住洗手台支撑身体。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这具不争气的身体,已经做好了被彻底占有的准备。假如此刻他梦寐以求的alha出现在他身后,他一定会滑倒在地,无力爬起,用最狼狈的姿态哭着求对方垂怜。

苍行衣捂着后颈,脸色泛红,一阵阵地战栗着,压抑的低喘从唇齿间呼出。良久,不见寒残留在这里的信息素终于彻底散去,他的身体才从动情状态中慢慢恢复过来。

他有些犹豫地看了垃圾桶一眼。

空荡荡的垃圾桶里面,仅有一张被揉成一团的抑制贴,残留着些微不见寒的味道。那可是一直被贴在不见寒后颈、和不见寒腺体亲密接触的私密物品,他挣扎了许久,才勉强说服自己放弃将它捡回家珍藏起来的变态行为。

他走向洗手间深处,最里侧的隔间是被人从内部反锁的。他双手扣住隔板门的顶部,脚尖踩在门板上,轻松一跃,就翻墙而过,跳进隔间里。

两分钟后,他从隔间里侧打开门出来,手里提着一个装了衣物的纸袋。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深蓝色的呢子外衣配白衬衫,笔挺的西装裤加上皮鞋,正是他今天早上出门时的打扮。

他将手提袋里的风衣和针织衫等扔进垃圾桶中,随后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一只药瓶。药瓶通体是白色的,没有贴任何标签,他将瓶盖拧开,倒出一片粉红色的药剂,扔进口中咽下去。

走到仪容镜面前,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从外衣另外一侧口袋中取出一枚石榴石玫瑰袖口,钉在自己衬衫的袖口上。

“十点十五分,我接到编辑的电话,告知我稿子有部分内容需要紧急修改。十点二十三分,我找到了网吧,并且接收到了编辑的文件,开始修改稿件的内容。”

他侧首嗅了嗅,和苍行衣待在一起这么久,身上果然沾染了些许荆棘信息素。环顾四周,他走出商场,进入商业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