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认义父

晚上武德王妃备了宴,郡主外出未归,便只他们三人围着一张圆案享用。

席间一道松鼠鱼让武德王尝着满意,便夹了一块放到萧承砚面前的碟子里,赞不绝口:“砚儿你快尝尝,今日这鳜鱼做得尤其鲜美!”

萧承砚却是眸色微变,未动筷。

王妃恍然想起什么,连忙将那碟子挪开:“砚儿打小随他母亲,吃不得鳜鱼!”

随即又自责了句:“怪我粗心,没预先叮嘱厨房。”

这只是个谁都未往心里去的小插曲。

待到用完饭,武德王亲自送萧承砚去乘车,两人一路闲叙。

来时折腾那一通,是萧承砚不想叫东宫盯梢之人识破他与武德王的关系,可如今他二人的关系要浮上水面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他便同意坐着王府的马车大摇大摆出城。

萧承砚上了马车,辞别义父,并嘱他保重身体。经他提醒,武德王也突然关怀了句:“砚儿近来身子可是好多了?南地潮湿北地干燥,记得你上回还偶有咳嗽。”

萧承砚双眼微微一觑,一抹不易察觉的骇然在眼底掠过,既而他笑笑:“劳义父挂记,已无事了。”

马车驶出王府,萧承砚卸去矫饰,顿时面沉如水。

一旁周鳌察觉到异样,便问:“公子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两道精光自萧承砚黑眸闪现,他语气平静的缓言道:“我随了母亲,吃鳜鱼便会诱发敏症,身处南地时有一回症状持续,还是柴竞易请的大夫为我医好的。”

听着这话,周鳌觉得像是在感念王爷恩情,可是却直呼其大名,又让他有些摸不准。

萧承砚继续说道:“这等险些丧命之事他都不记得了,却记得半年前我的一声咳嗽。”

“公子难道是在疑心什么?”

萧承砚冷笑一声,“南湿北干,可偏偏初来北地时不曾有异状,久居后反倒现出诸多不适,且院中有这症状还不单单只我一人。”

“明日的菜蔬送到后,叫田两针的徒弟过来一趟。”

话说到这,周鳌纵是再不机灵也听明白了,公子这是疑心王府供来的菜里有毒!

细想之下的确有些怪异,公子习武之人竟抗不住这点水土之变。而且自打苏姑娘另起炉灶,每日又是梨汤又是变着花的各种吃食往公子房里送后,公子的确不再咳嗽了。

而她的那些果子蔬菜,都是偷溜出去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