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哲也不知道安室透此时心中的摇摆不定,他用力拉上门,将呼啸的风声关在窗外,随手将已经打空子弹的枪丢在一旁,靠在位置上舒了口气。

爽是爽完了,但是累也是好累,手腕上细细密密的疼痛刺激着大脑,让他此刻也没休息的心思。

等以后当上boss一定要全部爽回来,神谷哲也深沉地想,绝对要浪回本儿。

看着前面的加油站,神谷哲也指挥道:“先停那休整一下,你换个车。”

安室透:“?换个车?”

“你这开市区里,怕是会被群众报警吧。”神谷哲也考虑很周全,“随便去路上借一辆,还能防止朗姆他们追上来。”

“怎么借?”安室透下意识问了一句。

神谷哲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似乎在看一个呆瓜:“你有钱吧,直接买就好了。要不对方不换,还有这个——”他指了指旁边的枪。

安室透:“……”这个人果然不是那个讨债还按门铃的神谷哲也吧!

他现在砸个玻璃杯能把人格切回去吗?

要是神谷哲也知道安室透的想法,他肯定会吐槽一句具体情况具体分析,都到打boss的阶段了还注重什么礼貌,他以前游戏打本儿还为了走捷径跳山山呢。

两人心中各怀鬼胎,但还是在加油站旁停下了车——不敢开进去,怕有人报警。

安室透带着枪下去劫车,而神谷哲也则是将已经在酒精里消过毒的钢琴线取了出来。

右手的绷带又已经湿了,拆开后原本划开的口子并没有愈合的趋向,还因为他的一时上头的举措变得更为狰狞,乌鸦纹身一半被浸在血中,纯黑的鸦羽边缘氤氲着血色,与眼珠的鲜红相对应着。

神谷哲也戳了戳鸦鸦的眼睛,突然想到一直在自家周围扑腾、动不动就撞玻璃的那只傻鸟,由衷希望它还没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