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自然是旖旎一片,衣浪翻波，浅吟低哭，长长的龙尾不知何时幻化出来,从床上软软垂下,磷光奕奕，比平日里多泛了一层红光，一直延伸到房间门口,漂亮的尾梢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门，像极了懒散休息时候的无聊动作。

门外一个黑衣黑发的瘦长身影斜斜靠着，离龙尾只一门之隔,浑身绕着黑气，面色冰冷异常,闭了闭眼,最终长长叹了口气，化作一缕黑烟顺着门缝钻入，自小龙尾梢而入,逐渐融入其中。

“我在龙族里算是年龄小的,如果比照你们人类，算才成年不久,我们修炼到化形程度，就算是成年可以出龙域历练了。”苏行知上半身靠在沈过怀里,苦恼地看着自己的长尾巴,“可我从来不知道,与人交-欢后尾巴为什么会不自觉地跑出来，还一时无法收回去，这下可怎么出门啊。”

沈过不太满足地埋首在他颈间，呼吸喷吐在苏行知皮肤上：“想办法。”

苏行知悄悄瞄他一眼,轻咳一声摇摇头：“确实没办法收起来，所以，不如下次？”

回答他的是低低两声笑，以及皮肤处传来的温热气息，痒痒的，并且在往皮肤里层传递，他动了动肩膀，被伸手抱住禁锢在怀里。

“那就下次。”沈过在他脸颊边一吻，懒懒地靠在床头，伸手轻轻抚摸苏行知的龙尾，那漂亮的尾梢甩了甩，似乎有些不习惯这样的触碰，不过也没有过于抗拒，只是被摸的害羞了，便把头埋到了沈过怀里。

触手一片光滑的冰凉，像是上好的玉石，又似乎在用手心亲吻腥鲜舒爽的海水，浪花般的细微跳动像他手掌内贴靠，亲昵而又依赖。

每一片鳞片逐渐都开始发着微微的红光，像极了害羞新娘唇上的口脂，慢慢发着些热，缓缓扭动着，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人类的双腿，被沈过捉在手里。

“阿行？”沈过翻身把苏行知压到身下，托着他下巴仔细看着脸庞上红晕和半阖眼眸中透出的点点光泽，“不是不会收尾巴么。”

苏行知淡淡“嗯”了一声，却没有说其他什么话，软软的手臂攀上沈过脖子将他拉下来，猛然咬上他的唇。

“阿过，阿过......”他咬出满嘴血气，感受沈过眼里的探寻，轻轻笑了。

他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对于沈过那点微末的躲闪如今成了逢迎，极尽想要从爱人的眼里，口唇中，指缝间，寻求，索取一点又一点，会变成波涛汹涌的压榨，去榨取缺失已久，盼望已久，等候已久的情丝，要让这人爱自己，自己也仰头去爱他。

微末小龙白纸般的心脏被描绘上瑰丽的欲-色和爱意，整个灵魂被激活，先前不懂的、懵懂的、想要拒绝的，现在都成了想要的、非要不可的、甚至要两人融合丝毫没有间隙的——沉甸甸能往深海处被淹没坠落的爱。

日落日起，没有止境，没有平静，他被按在床上以自己想要的方式哭泣和微笑，也会在休息的间隙翻身去自己主动索取和啃咬痴缠。

苏行知不休息，不愿休息，沈过便陪着他，一个电话推掉所有的事，沉溺在这窒息又快乐的深海中。

从卧室到客厅，从地毯到餐桌，面对着落地窗前深夜的城市灯火，拉开帘子在黑暗中痴缠，浴室开着花洒把人抵在墙上，热水和冰冷的瓷砖，火热身躯和冰冷的鳞片，算是彻底尝尽了情绪与感官的交融变化，体会到了什么是至乐和极欢。

……

“叮铃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