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湛问:为什么?
她有点尴尬地笑笑:我想着,咳,先生肯定有话要问你,他耳力不太好了,还是别让别人掺和,你好好答。
许湛笑:好,我好好答。
小乌龟,一次一步,她爬得好辛苦。在她心中父亲一样的老先生是最重的,如果真有分手那一天,她最怕解释的人就是先生,不为别的,浪费老爷子的心思就让她不能承受。而那一天,在她心里是必然的。
为了减轻这不可能卸下的负担、免得把他的小蝴蝶压扁,许湛不得不提前斟酌,哪些话说能说、说几分,哪些话干脆不能提,既要让老先生满意,也要让小丫头放松。
这可比毛脚女婿上门难多了,完全不是诚意就能解决的问题,开放式的未来和承诺,简直就是在走钢丝。
至于登门礼,许湛早就做好了功课,老先生是位科学家,却不同于高智商群体的孤僻,这位老爷子就是个老顽童,哪里还提什么修身养性的琴棋书画,有点空儿就是喝酒磕毛豆看小说,是马克吐温的老粉丝。于是,许湛搞来了《密西西比河的旧日时光》当年上的《大西洋月刊》,算是给老先生一个收藏。
然而,他们都高估/低估了这个老顽童。
老爷子根本也没有等他来为这次上门上纲上线,摘下眼镜,眨巴了一下眼睛,“许处长,你还真是上门来挖了啊。”
为了当年敷衍他“说不定几年之后就是我许湛上门去把她挖?来”,这老顽童可算是等到这一箭之仇的时候了,许湛笑,真是尴尬又无奈,哪里还有面子一说?直接给你把脸皮扯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