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电话里,嗓音带着刚醒后独特的慵懒,说要请假去找她的郁澈被收敛起来。面前的郁澈看见她虽然高兴,但也只是低眸浅笑,不曾戏剧性地飞奔到她面前。
林知漾想,郁澈虽然在乎她,但并不算黏人。从前她们谈地下恋时,她一走也是两三个礼拜,郁澈多数时候不会主动发消息。
现在的郁老师,温情多了。
张开手臂,还没固定下姿势,林知漾又把手臂收回来。她没换衣服,而郁澈穿的是睡衣,不能随便抱的。
于是她笑了下,弯眸看着郁澈。
郁澈读出她笑容里的顾虑和无奈,好像在说“我想抱你,又怕你生气,你好麻烦呀”。
郁澈在她的舍不得挪开的目光下走向她,伸手环住她的腰。
睡衣脏了可以洗。
“欢迎回家。”她原本是淡定又平静的表情,但说到最后一个字音时,情不自禁地展颜。
正像花瓶里优雅盛开的香豌豆,在春意无限里,姿态迷人。
林知漾凑近她,彼此的气息交织追逐,又各自压抑着。这场短暂又漫长的分别后,互相竟很客气,不愿以浓烈的情感来破坏眼前的重逢。
林知漾在她唇边轻啄一口,她吻人时很专注,目光留在她唇覆盖的那一小片肌肤上。亲罢才抬眸,望着郁澈:“做什么噩梦了?吓得觉都不肯睡。”
语气里是缱绻的温柔和宠溺,似是层温暖的保护膜,企图将那些糟糕的、杂乱的、扰人心神的东西尽数包裹,再消解。好让郁澈永远心宁。
孩子跌倒后若没有人慌慌张张的冲过去,反倒会坚强。
但一旦知道有人心疼,情绪便会立即翻腾。
郁澈埋在她颈边,嗅见衣领上的清香,委屈道:“梦见你,不要我了。”
梦见现实是梦,而噩梦是现实,宛若庄周与他的蝶。只是她层次更低,她只在乎梦里有没有林知漾,有便是好,没有便是糟糕。
“怎么可能!”林知漾没想到自己会是噩梦的源头,当即提高音量:“我怎么会不要你,喜欢还来不及。”
她在外半个月没少煎熬,忙的时候无暇多想也就算了,一旦闲下来,满脑海都是郁澈的脸。面无表情的,腼腆微笑的,被调侃后半嗔半怒的。
看见漂亮的风景,要拍照跟她分享;听见好玩的事情,要语音说给她听。
每晚视频,报告一天行程,奉上情话和晚安吻。
但越是这样,越是思念,归心似箭。
但她以为她给足了郁澈安全感,没想到,郁澈还是会做噩梦。
“一定是我出差太久,让郁老师不放心了,以后尽量缩短周期。”她哄着怀里搂住她不肯抬头的人,“好不好?”
“嗯。”
刚才在电话里,嗓音带着刚醒后独特的慵懒,说要请假去找她的郁澈被收敛起来。面前的郁澈看见她虽然高兴,但也只是低眸浅笑,不曾戏剧性地飞奔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