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两秒，凤斯斓传音：[打不打？]
什么情况这是！
这相顾无言，就差执手相看泪眼的画面是怎么回事？
究竟打不打啊！
“……”
顾长凌默默地放出了十一级隔绝符箓。
九黎拍了拍顾长凌的肩膀，顾长凌有些不情愿地把他放下来。
九黎越过顾长凌，走到剑灵面前，俯身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剑灵点头，虽不明所以，也同他一起传音：[我不知道，我只知，我想要你。]
“……”
九黎头皮一麻。
这在之前听来暧昧不明的话，现在就有点小凶残了。
什么叫我想要你？
说完整。
是，我想要吃掉你吧？！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不论如何，九黎还是把话和剑灵说明白了。
他道：[我天生魂魄不完整，测知，我前世亦为修士，因碎魂陨落。一部分神魂转生成了我，虽有人修的三魂七魄，但若化神，神魂会比寻常修士虚弱很多，化神之后再难有进境。所以，我在寻找那些失落的神魂碎片，融魂渡我……]
九黎没有继续说，看着剑灵，神色复杂。
剑灵怔了下，说：[我是吗？]
[……嗯。]
九黎点头。
他不愿意面对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一片神魂碎片虽然没有投生成人，却是灵识完整，有了自己的意识和人生。
和他一样，是个完整的修士。
修为更远超于他。
看起来，还是杀遍大陆无敌手的存在。
如果剑灵想要吞噬他，他们并没有什么把握逃离，更别说反吞噬他了。
顾长凌盯着剑灵，谨防他出手。
却不想，剑灵只停顿了下，望着九黎说：[你想要我？]
顾长凌握着小黑剑的手一紧，手背上青筋凸凸凸。
明明是小九的神魂，怎么就完全怜惜不起来呢？
只想砍人。
九黎：“……”
这话说的，他们清清白白好么！
但面对剑灵清澈纯洁的目光，他也只有点头。
[是的。]
剑灵笑起来，说：[我愿与君合二为一。]
九黎、顾长凌：“…………”
看着他们的脸色像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尤其是顾长凌咬牙切齿又不能发作的模样，归海聆他们都糊涂了。
见他们又开始“一眼万年”，帝辉给国莲灯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国莲灯算了算，但人虽然近在眼前，天机却迷蒙一片，什么都算不出来。
他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没有感觉到危险。]
[……那就好。]
帝辉暗自松了一口气，和队友们分享了这个信息。
这边，九黎捏了捏眉心，问剑灵：[你当真愿意？你可知道融魂之意？是我，杀了你，吞噬掉你的神魂。]
剑灵想了想，说：[虽不知为何，但我不愿也无法拒绝你的请求。如果这是你所愿，不必你杀我，我可以抹去灵识，为你所有。]
顾长凌忍无可忍地“啧”了一声。
九黎看着剑灵，原本波澜不兴的眼睛里生出一丝惭愧。
但他非融合神魂碎片不可，也没有伪善地说对不起，凝视剑灵一瞬后，直起身道：[希望你不后悔。]
[不会的。]
剑灵温柔地看着他。
那眼神不说九黎和顾长凌有什么感受了，就是没有听到他们对话的河不二他们都觉得虎躯一颤。
这小眼神，也太肉麻了吧！
狐美人抖了抖，想说什么，看了小小只的剑灵一眼，又没有开口。
九黎没有察觉她惊恐的眼神，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订下契约，我为你了结因果，你自愿与我融合。如何？”
“好。”
剑灵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九黎与他签订天道契约书，看到誓言印记落成，才终于信了剑灵不是在开玩笑。
“九哥……这是你要找的神魂碎片啊？”
看见了契约书上的内容，狐美人僵着脸问道。
九黎点头，他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那九哥……你知道，你的神魂碎片对你一见钟情了吗？”
狐美人继续僵硬。
顺利个屁！
九黎惊：“什么意思？”
狐美人指了指对于他们的谈话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还凝视着九黎温柔微笑的剑灵，干笑道：“他身上的情丝……就像潮水一样扑向你，你没有感觉？”
九黎：“……”啥？？？
狐美人还没说完：“从你们对上眼神的那时候开始，他的情丝就在扯顾哥裹在你身上的情丝……特别凶残。”
在狐狸的眼睛里，顾长凌的情丝是黑色的，剑灵的情丝是白色的，现在黑白两色已经打成一团，干了好几场了。
九黎：“……”
我有这么自恋的吗？！
顾长凌：“……”
果然不是他的错觉！
他杀气腾腾地看了剑灵一眼，再没有因为他是九黎的神魂碎片而隐忍。
于是，狐狸就看到黑色情丝暴增，把九黎裹得密不透风的同时，杀向白色情丝，想要将它撕碎。
然而，白色情丝就像撕不烂劈不碎的水，蒸发了还能变成空气，谁也奈何不了谁。
顾长凌看不到这一幕，他只看到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在九黎身上的剑灵，转头对他笑了一下——
挑衅之意十足！
顾长凌身上剑意动荡，一柄魂剑扎向了剑灵小人。
剑灵小人不躲不避，被穿透之后，散成一团透明色的灵雾，很快又聚拢成人形。
毫发无伤。
剑灵驱剑，蹲在九黎面前，说：“他先动手的，我可以还手吗？”
“……不，你不可以。”
九黎干巴巴地说。
“哦。”
剑灵痛快地放弃了还手的念头，两只小手抓起身下的长剑，把剑柄递给他，“握着我。”
“他不握。”
顾长凌拉住了九黎的手，又说了一次：“他是我的道侣，离他远一点！”
剑灵只看着九黎。
九黎艰难道：“你还是做个人吧。”
剑灵从善如流地变成之前所见的俊美男人，问他：“你喜欢这个样子？”
九黎按下暴走的顾长凌，呵呵笑着转开了话题，“我该怎么称呼你？”
剑灵不答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长凌冷哼一声。
果然是没有节操的剑灵，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敢来撩骚。
去`他`妈的一见钟情！
九黎也很无语，说了自己的名字。
剑灵想了想，道：“我没有名字，以前没有，以后也不需要了。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你是九黎，我也是。”
九黎婉拒道：“还是需要一个称呼的。”
“好吧。”
剑灵听从他的一切，改口道：“你为黎明，我便为晨曦。唤我九曦吧。”
说着，他笑了笑，温柔的眼神多了一些不能明辨却很温柔的情绪，“我喜欢这个字。”
“九曦，甚好。”
九黎不觉有异，答应了。
倒是银河宝宝有些敏感。
这个名字……
河卫国嘀咕道：“九黎，九曦，加在一起就是殿下的名字啊。”
九黎愣了一下，还真是这样。
没等他多纠结这个名字，顾长凌就不耐烦道：“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剑灵问九黎：“下面的人如何处置？他们杀人无数，其罪当诛。”
九黎说：“你随意。”
顿了顿，又道：“留几个活口，把逐天剑认主的消息传出去，你介意吗？”
剑灵摇头，“你是的我的主人，你说的话，我无有不从。”
“……那就留吧。”
九黎摸了摸顾长凌青筋暴起的手背，收起了隔绝符箓。
他们说话的时候，外面正齐心合力地冲击剑域，想逃跑。
见杀神现身，热火朝天的攻击蓦地一停。
火魔城主心中狂跳，扯着笑问：“剑神阁下找到您想要找的人了吗？”
剑神——九曦没有回应，长剑在手，淡淡道：“尔等为祸世间，罪孽深重，当诛。”
“……”
“！！！”
这熟悉的开场白，万魔大陆的魔修吓尿了。
“饶命啊！”
“小人愿意自废修为，弃暗投明！求您给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我错了！大人饶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跪下求饶者众。
也有慌不择路，胡乱喊救命的人。
还有那发狠攻击剑域之人。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快逃！”
“逃！”
又有知道在劫难逃，激起凶性，想要搏一条命的魔修。
以火魔城主为首。
“逐天剑也不要太嚣张了！什么得神剑者得天下，全是你编造的谎言！你这个骗子！卑鄙小人！凭什么以天道的名义杀我们？你以为你是谁？！”
火魔城主吼道：“大家跟我一起上，他只有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联合起来还有一线生机！杀啊！”
人群被他煽动。
魔修原本就嗜杀成性，生性狠辣，此时褪去怯惧，眼中也出现了恨意和凶狠。
九曦没有像以前一样说完开场白就动手，听火魔城主叫嚣了两句，才开口道：“不是谎言，我已认主。我之君主，将执剑除魔，改天换地。”
他落在九黎身侧，昭示他的身份。
火魔城主一愣，随即大喜。
“拿下他的主人！不怕他不放我们走！”
其他人也看到了生机。
“一个元婴！”
“区区元婴！怕什么！”
“我等拖住他，你们拿下那小儿！”
“动手！”
“杀啊！！！”
这杀胚主动将弱点送到他们手里，他们怎能放过。
原本想逃命的人也不急着逃命了，求饶的也不求饶了，在火魔城主的号召下，杀向九黎一行。
九曦一步向前，“剑指我主，当诛。”
在他话音落下，渡劫后期的火魔城主和一众企图拖住九曦，为其他人制造机会的渡劫大乘，都成了尸体。
嘭，嘭，嘭。
几十号人，身体在空中僵硬了一瞬，如石如雨，砸落在地。
随后是合体、炼虚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