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松也一副既有认知被打破重塑的模样——月棠吃饭的时候极度克制。他每次都觉得她只是尝了尝菜的味道,拳头大小的米饭也吃不完,她却说吃饱了。
他觉得自己还是得想办法让月棠也多吃饭,把身体养好才行。
吃过饭,沈云松又跑回正厅折纸花。
在卫栀一步步拆分开来指导帮忙之后他终于折好了十朵,满心欢喜地捧着这些纸花和卫栀给赵月棠的棒棒糖去了赵府。走的时候还没忘记带了很多月棠很喜欢的纸巾过去。
下人给阮离端了药来,黑色的汤药还冒着热气,浓郁的苦味一路飘到卫栀的位置,她嗅到后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但阮离端过来便一饮而尽,神色自然地拿起下人放在桌上的丝帕擦拭嘴角。
注意到旁边的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阮离犹豫了一瞬后还是拆开话梅棒棒糖放进嘴里,果然见卫栀脸上立马绽开了粲然的笑容。
酸甜的滋味在口腔里流连,似乎也从阮离心头掠走了些什么。
“阮少爷,多谢中午的招待,我还有些事,可能得先走一步了。”
卫栀还是没忘了正事,她要去集市买些蔬菜秧苗,还准备再买些鸡苗。她很喜欢吃鸡蛋,而且鸡生蛋,蛋生钱,她打算在院子后面圈出一块空地来专门养鸡。
阮离微微颔首,说了声“好”,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他又补了一句:“叫我阮离就好。”
“行。我约莫每日都会进城卖些物什,若得了闲,我便给你带糖过来,别的什么新鲜玩意儿也有可能。所以你得按时服药,多注意身体。”
好好活着。
阮离没有接话,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捏着细小的木棍,头稍稍往旁边别了别,避开卫栀无声的眼神。
他莫名地觉得那个眼神里蓄满的关心让他有些不安。
卫栀也没再多说,拿上自己的包裹出了阮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