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离第一次与女子对视如此之久。她清澈明亮的眼眸似乎能映出他的身影来,鬼使神差地,他说:
“我生病了,可能会吓到你甚至伤害你。你可以趁早选择拒绝帮助我,我会帮你寻个好去处。”
“那你会如何伤害我?”
“世人言我发病时会杀人放血,以血为药引给自己治病。”
卫栀皱着眉低头,假装内心矛盾不已,正在挣扎地思索,抬起头时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那先告诉你第一个秘密——我的血其实是甜的。有需要的话,可以便宜卖给你些。”
卫栀沉默不语时,阮离担心自己是不是不该试探她,怕还没来得及让她了解他的为人,信任他,就把她吓跑了。
但听完她那句俏皮话,又把她脸上的笑意悉数收入眼底时,他知道她的确和别人不太一样。
起码和来找爷爷议亲的那些人家的女儿不一样。
“回去吧,你病了一场,该好好吃些东西。我早上熬了粥。”
“这里除了我们三个,加上那个黑衣服的人,还有别人吗?”往回走时,卫栀发现已经离院子很远了。
他们走的这条路两边都是田地,不远处的山坡上也有土地,但好像已经很久没人耕种过了,里面的杂草都长到齐人腰的位置了。
“没有了,阮府里的眼线还没找出来,府里的人除了老管家以外都不能用。但他要留守在府里,因为我爷爷不知何时会回来。”
“那么,或许你们三个会做饭吗?”卫栀隐约觉得可能有个担子在流民之前先压在了她肩上。
“可以饱腹,谈不上有多会。”阮离实话实说。
果然如此。
说着话,卫栀看见前面的田垄边上有几棵并排着的槐树,已经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