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令朝阮离半弯了腰,给现在并无官职的阮离鞠了一躬。
阮离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微一颔首后目光很快从他身上掠过。这种久居上位的气质让旁人不自觉地在他面前屏息。
只是也许因为卫栀说了好几次要剪县令的胡子,阮离的目光移开之前也在杨县令的胡须上停留了一瞬。
多的这一眼看得杨县令准备好的说辞都卡在嗓子眼儿里。他觉得自己的脖子似乎都凉了点儿。
“杨县令唱了一出好戏。”
阮离声音冷淡,却隐隐带了警告,重新落在杨县令身上的目光都沉了下去。
他察觉到卫栀见了杨县令后的反应,也从卫栀的话里听出来了杨县令常去小超市里,还和卫栀碰见过很多次。
只是阮离很少在前面正店里待,杨县令应该也有刻意避着阮离,所以他之前没有发现。
阮离知道自己疏忽了,一直把控着城门口的动向,却对已经排查过多次的城内少了些关注,以为自己日日跟着不会出差错。
他竟没注意到别人的主意不仅打到了卫栀身上,甚至还带着孙女混在里小超市的客人里,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阮离见多了官场人的这些弯弯绕,立刻看穿了杨县令的意图——他自以为自己找到了阮离的弱点,也把这当做了他的保命符。
可杨县令不知道的是,卫栀不是他的弱点。阮离也不愿任何人因为这些事情去接近卫栀,即使只是熟客和店老板这种程度的关系。
带着目的刻意而来的关系,实在是太丑陋了。
“杨县令的确演得好。”
卫栀也没了什么别的心思,不冷不热地接着阮离的话说:“日日都来,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们店里卖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让锦衣玉食的杨县令都爱不释手。”
单是那一桌子琉璃餐具,就很难让卫栀把眼前的杨县令和平日里总穿着普通长衫来买糖哄孙女的老伯联系在一起。
卫栀不傻,前后一联系也知道他来小超市那么勤,还总和她碰上,并非真因为店里卖的糖有多甜多好吃,只是因为她和阮离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