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镇痛和加快伤口愈合。”
“那也很好了!”阮亭的声音终于多了些担忧之外的情绪,“你小子知道疼了才好。”
有念想了才会知道疼,也就有了继续往下走的心力。阮亭见过那日卫栀昏迷时的样子,猜测也许阮离这一转变也与卫栀有关。
“那我刚进来的时候,怎么见你皱着眉?这药方有问题吗?”
“有一味药材很难得,我得去一趟西南。”阮离答道。
阮亭也是从年轻时走过来的,自然懂他心里那些想法。
“你觉得明今和沈云松都不比你更适合走这一趟。可是离卫栀太远了你会不放心,哪怕让明今日日跟着也一样,对吧?”
皇帝用各种方法,已经带走了太多他们认识的人的生命。因为流民落户的事,皇帝正跟阮离较着劲。阮离会担心也是正常的。
“但是阮离,你们是两个单独的人,谁都没有办法一直陪在谁身边。有些暂时的分离是必要的。”
阮亭故作语重心长,对第一次因某个女子而犹豫起明知该做的事来的孙子说道。
阮离的指尖捻起那张纸的一角,重新叠好后轻声应下。
到西南路途遥远,阮离担心带着卫栀一起去会出什么意外,也不愿让她一路奔波辛劳。但这一趟又不能不去,他不能让她替他受疼。在耶和安给的两粒药用完之前,得早些把那种药制出来才行。
不知道求药的过程是否会耗时很长,阮离打算今晚和卫栀商量一下这件事。明日他便暗自出城,再在来回的路上快马加鞭,让他这一趟尽量缩减时间。
见阮离当真被他那句话说服了,阮亭气不打一处来。他拿起桌上的毛笔,用干净的那端敲了敲阮离的头,像阮离小时候犯了错时一样。
“混小子,嫌我老了,当我不存在是吧?”
“我在西南有不止一处慈幼院,年年都往那儿去,我不比你这浑身是伤的更适合走这一趟?你现在这样子,再骑马出去一路颠簸,伤口得裂成什么样?”
阮离并不同意他的建议,“爷爷您就待在长乐县里,哪儿也别去。我会好好注意伤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