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换过位来,谢菱又想通了些。

给谢华浓道个歉,也不是什么大事。

饶是如此,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谢菱耷拉着一张小猫批脸,嘴唇嗫嚅了一下,对着地板小声说了一句:“不大想见人,所以没让幼竹进来。劳烦二姐姐替我对幼竹说声对不起。”

谢华浓皱了皱眉:“谁要你跟幼竹说对不起了?”

她不由分说地走到谢菱近前,想要仔细打量,谢菱却怕谢华浓发现她锦囊里的纸屑,把手往后面背了背,朝旁侧了侧身子。

谢华浓眼神复杂地看着三妹躲闪的身影。

即便是看到自己,她也像是恨不得躲进帐子里去。

想到昨日幼竹回来禀报说,三姑娘的镜水苑似乎很是慌乱,特意着人彻夜守门,恨不得围成铁桶一般。

院内也是十分寂寥,听不见三姑娘的言语,像是躲在房中不见人,环生也一直陪着,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形。

今日她亲自过来一看,就见花菱如受惊小鹿,像随时要害怕得起跳跑开的样子。

而且行事也颇有些混乱,分明对婢女说了要换衣服,却依旧穿着中衣站在床边。

谢华浓忍不住捏紧了衣袖。

花菱这分明,是被狠狠地吓到了。

谢华浓曾在书上看到过一种离魂之症,受到巨大冲击后,会日夜烦躁不安,惧于见人,甚至在清醒之时亦出现梦魇般的情形,会听到一些不存在的声音。

书上说,这种病症,轻则休养一段时间会好,但需要有亲近之人仔细关照,给予病人妥帖安稳之感,就如一盏明灯,驱散阴翳。

若是重症……则或许最终至于疯癫痴傻,药石无医。

谢华浓看着妹妹姣好的侧脸,若是三妹真变成了那般境地……谢华浓舌尖一阵发苦,哪里还按捺得住,道:“我去向父亲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