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比如阿镜确实是很不爱讲话。

小陆爷又哪里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连着几句不答,不发火才怪。

只是他方才还主动对阿镜说话,这会儿若是朝她起怒,简直是自己下自己的面子,陆鸣焕愤愤一夹马肚,不再和阿镜并排,自个儿冲在了前面。

集市上路狭窄,摆着瓜子摊的大娘看他直冲过来,被吓得惊呼不止,旁边拿着画册追赶的孩童笑声响亮,跑到了大路中央来。

阿镜猫儿眼睁圆了,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陆鸣焕!”

陆鸣焕骤然拉紧缰绳,马儿长嘶,猛地停在原地,前蹄高高扬起,他在马背上回过头来,冲着阿镜张扬地一笑。

阿镜舒出一口气。

并且觉得他笑得很蠢,像村口的二狗,于是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经过。

回到别院时,陆鸣焕还依旧觉得心情不错,仿佛被春水柔柔泡过,有些微醺的陶陶然。

即便阿镜下马之后立刻溜得不见人影,陆鸣焕也依旧含着笑意。

直到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样的状态才消退下去。

陆鸣焕左思右想,实在是忍耐不住,跑去找了黎夺锦。

黎夺锦在武场练弓。

他一身束口骑服,长腿前后分开而立,拉满弓。那弓太重,松弦时竟有铮然之声,粗重的箭矢直直飞出,精准扎在靶上,力道大得将靶心直接穿破。

“漂亮!”陆鸣焕跑过去,不吝夸奖,单手搭在黎夺锦的肩上。

黎夺锦看了眼他一脸春风笑意,抖了抖肩膀,将他的手挪开,继续搭弓,瞄准靶心,平静道:“有什么好事。”

陆鸣焕话含在口中,却一时无法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