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玉祁呆住,竟然有人在陛下面前告状?而且,是告他晋玉祁的状?!
晋玉祁从没遇上过这么大的摊子,一时之间心中也慌了,根本想不起来,自己这几宗罪状从何而来。
若说目无法纪,晋玉祁虽然骄纵跋扈,但也不是那等乱来之人,这样一顶帽子,是从何扣下来。
对下人打骂,这则是晋家表少爷的日常行径,根本找不出来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何人。
至于对高门贵女不尊敬,晋玉祁便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条罪责是从何而来。
污蔑,这是污蔑!
晋玉祁怒气丛生,膝行几步,靠近晋珐,争辩道:“小舅舅,此人分明是胡言乱语,我看,又是那个姓樊的,他向来与小舅舅不对付,便趁着小舅舅在外替陛下治理水患,故意拿外甥做了把柄,刻意编造一些有的没的,在陛下面前抹黑小舅舅,抹黑永昌伯府的门楣!”
晋珐似笑非笑,一双长眉舒展着,双眸打量着晋玉祁,儒雅而疏淡。
晋玉祁越想越是如此。
朝中那个姓樊的都尉,与晋珐同龄,处处与他小舅舅不对付,两人常常互呈折子挑彼此的错处,势同水火,好似天生的仇敌一般,这在朝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在晋玉祁看来,他小舅舅遭那个樊都尉污蔑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次恐怕又是那樊都尉的把戏。
晋珐任由他说完,才将茶碗用力一放,在桌上砸出一声响。
“你这找人背锅的本事,确实见长。但,这次状告我的,是御前的人。”
“……御前的人?”
晋珐冷冷道:“锦衣卫,指挥使。”
这个称呼,一下子叫晋玉祁回想了起来。
在鹿霞山上那日,谢花菱娇娇怯怯地躲在那个什么指挥使背后,倒好似他是什么天大的恶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