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玉匣并不知道发生何事,疑惑地偏了偏脸。

下一刻,蒙着上半张脸的面巾被人揭开,她扬起细长弯翘的眉眼,露出线条流畅的琼鼻。

眉心并无朱砂痣。

瞬间,就不像她了。

大理寺少卿咽了咽喉咙。

身后老鸨匆匆赶来,看见玉匣被人逮住,脸色痛惜得扭曲在一起,连忙拼了命地告饶,还悄悄打着手势,叫人把玉匣从那后面拉出来。

沈少卿直接抬手,拦住了蠢蠢欲动的跑堂。

“在此等烟花之所,擅自大量使用明黄,是为藐视皇权,全部带走!”

老鸨当即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嘴里唧唧呀呀地求着,面前身量颀长的男子却不为所动。

被摘了面巾的玉匣,大咧咧地仰起脸看他。

他五官深刻如刀雕,肤色偏深,衬着不苟言笑的神情,总让人觉得十分不好惹。

尤其他一身官服亦是深黑,站在明黄帘帐前,就如同一个误入人间的地府判官一般。

识字多了以后,玉匣看了许多话本,读了许多诗词。

她记得有一首词,讲的是一个人死后进了阴曹地府,在那地府中看到了好多好多奇形怪状的鬼,其中只有一个鬼,没有青面獠牙,没有三头六臂,甚至长相也英武帅气,却靠着威严得吓死鬼的表情,压住了整个地府的牛鬼蛇神。

玉匣觉得,那词里的判官,应当就与眼前这人长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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