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匣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一连串地道:“我先警告你,楼里以前就有这样的人,把姑娘买走之后又后悔了,贱价把姑娘卖回去,让人受尽欺负。”
“我可不会受这样的欺负,你要是敢后悔,我就敢烧光你的头发!”
沈瑞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他哑然失笑,不知道眼前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是哪里来的这些威胁人的路数。
他正色,想要同她解释衙门,解释关押,解释罪犯。
但她是被藏在那个楼里长大的姑娘,只知道楼里的规矩,这些世俗的东西,对她来说,像是不顶用的。
沈瑞宇想了想,最终放弃了。
只承诺道:“不会再把你退回楼里去。”
玉匣是那不合礼法的纸醉金迷窝中,最为奢侈销魂的存在。
她是被当做罪证捉来的,从此就跟惜春楼没关系了,哪怕沈瑞宇要将她送回去,惜春楼也定然不敢收她。
玉匣听了这话,才总算放心了些。
她在别院住了下来。
别院里,有几个负责看押她的人,但是玉匣手无寸铁,根本没什么好看押的,最后这些人,也全都沦为了替玉匣洒扫院子、打理杂事、追在她身后防止她添乱的奴仆。
玉匣可没觉得不对劲。
她在楼里时,也是人人捧着的,不管是专门负责清扫的婆子,还是同她一样身份的姐姐妹妹,都对她好极了,她从没自己动手做过闲杂事。
如今在这个别院里,当然也是如此。
玉匣躺在藤椅上,侧面而来的风吹得她发丝拂动,挠在脸上痒痒的,玉匣拨了几次,还是拨不开,就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