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匣转过头,细长的狐狸眼望着他,又纯又媚。
“纳你做外室,只是权宜之计。不然的话你就要被赶走,我想你也无处可去。从此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有什么变化。”
“你原先的贱籍,我已托人去核销,给你造个新户籍。”
“我在京中任官,户籍册常常有人翻查,你名义上又要当我的外室,当然不能挂在我的名下。”
“我有一个长姐,是姨娘所生的女儿。她已经嫁了人,身为官妇,轻易不会有谁去查她,便将你记作她的远房表妹,从此不作奴籍。”
玉匣顿了好一会儿,神情也没变,只是那么望着他。
沈瑞宇正疑心她是不是没有听懂的时候,玉匣忽然起身,朝外面走了两步,然后正正对着沈瑞宇,两手并在额前,单膝弯下,拜了下来。
“玉匣,谢谢沈大人。”
沈瑞宇微怔,心中划过一片暖意。
他哪里想得到,玉匣也有如此乖巧的时候。
一时间,竟有种心怀甚慰之感。
沈瑞宇抬手将她扶起来,温声说:“不必如此。这些日子,我早已将你当做……无话不谈的友人。你性情直爽,又单纯活泼,虽身为女子,却也是极好的倾谈对象。我这样做,也只是不忍亲眼看着朋友颠沛流离,只是,还是委屈了你。”
玉匣摇摇头,目光凝着他,有些悠长又深远的情绪,让沈瑞宇又隐隐约约,窥见了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禅意。
“沈大人,你真是个好人。”
沈瑞宇失笑。
他们俩重新并肩坐在床沿,沈瑞宇道:“但这件事,终究只能成为你我之间的秘密。哪怕在小院里,也不要透露给其他人知晓,否则,对你的威严有损。”
玉匣哪怕只是个外室,但是只要她名义上是沈瑞宇的人,小院里的仆婢们就不敢不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