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兆寅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瞒着,说:“其实,有一点,那些党羽说得没错。太子目前不得势,足以证明陛下的态度。太子虽是储君,但我等终究要忠于陛下。”

“如今陛下若有意令立储君,我们也不能一条道走到黑。”

谢菱点点头。

确实,可以当忠臣,但千万不要当愚臣,谢兆寅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在这风雨飘摇之中,真正能掌好舵的人,是少数中的少数。

她又问:“那父亲与各位叔伯,可否有属意的新人选?”

谢兆寅沉吟了一下,“有,四皇子。”

谢菱眨眨眼:“为何?”

“几位皇子的年纪相差不远,便只能从品性、能力上来选择。二皇子心机深沉,手段狠毒,这种人难以为伍。四皇子最为敦厚,虽然资质差一点,但应该不至于有太大的影响。”

谢菱点点头,思索着问:“父亲并不是皇廷近臣,对于几位皇子,应当了解不多。父亲曾接触过二皇子,对二皇子的印象,还情有可原。对四皇子的敦厚印象,又是从何而来?”

“哦,有一个同僚,他……”

谢兆寅说着,忽的一顿。

确实,仔细一想,他对四皇子的了解,似乎全都来自于这位同僚。

他们几人在商讨的时候,这同僚发言并不强势,只是偶尔抛出自己的观点,看似温和无害,实际上,或许无形之中引导了其他人的思维。

谢兆寅心中微紧。

每日要想的事情太多,众说纷纭,谢兆寅作为牵头人,在下决定时,只能选择听从大多数。

却没来得及静下心想想,这所谓的大多数,是不是被同一种声音掩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