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瑶影的眼神,她沉默的、却写满伤心的神态,让白靡难过。

他好像做错事了。

那晚白靡睡不着,他第一次注意到,这栋小木屋在寒冷凛冽的山风里是会摇晃的,风声透过木板的缝隙刮过吵闹的呜呜声,而白靡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

他想着的一直是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仇人,自己想要的报复,哪里有心思注意到别的?

白靡走下床,推开门,门底下垫了一层厚厚的棉布,这样他进出时,老旧的木板就不会发出尖锐的吱呀声。

这都是瑶影替他准备的。

而他以前从来没有在意过。

白靡走到瑶影睡着的杂屋,站在门口看她。

卷得紧紧的被褥里,瑶影搂着小黄沉睡,那只丑丑的小奶狗却很乖巧忠诚地贴着瑶影的肩膀,给她提供源源不绝的温度。

心中的那种难受再度加剧。

白靡甚至荒谬地想到,他对瑶影来说,跟这只黄狗有什么区别?

或许有的时候,这只黄狗甚至比他更好些。

白靡气闷不已地回了自己的床上。

他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他的计划已经成型,只待时机合适,他本就是要离开的。

这栋小木屋,只是他用来避难的住所,瑶影是自己傻乎乎撞上来的免费奴仆,等他要去做自己的事时,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可他又想到,或许在他离开之前,瑶影就已经发现,她养一只小狗就可以了,其实根本不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