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道:“娘娘,茱州乃是我朝边境重地,万不可有所闪失。当务之急,还是先调拨军饷,增添军马兵器。”

太子太傅颜千钰道:“丞相,国库又不像您家钱庄那样取之不尽,滨州涝灾的折子还压在御书房呢,全拿去买马,滨州百姓吃什么?”

丞相也不恼,笑呵呵道:“那不知颜太傅有何高见?”

颜千钰懒洋洋道:“茱州舒老将军经验丰富,暂且辛苦他周旋一番,等滨州涝灾过后,朝廷马上拨钱过去。”

边境不过是想坑钱,等救灾之后,给不给再另说,反正能拖一时是一时。

颜卿卿道:“两位所言各有道理,其他爱卿还有何办法?”

正当众臣小声议论时,文官队列末尾处,一位青年走了出来:“陛下,臣有话想说。”

此话一出,殿上顿时鸦雀无声。

众所周知,当今天子年仅三岁,虽不是太后颜卿卿所出,但颜太后摄政,乃是承了先帝遗命。也因此,只要颜家还在,亲王们谁也不想先出手,否则即使夺得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三岁孩童,连话都说不清,如何能指望有所回应?坐在上面不过是做样子,群臣奏章一向都是启禀太后的,那文官喊“陛下”,分明是对太后不满了。

对她不满的人多了去了,坊间是怎么编排她这个祸水的,颜卿卿也早就知道,所以当下内心也没什么波动。

早些年她随先帝拜访过沈家,认出了下面的正是沈家大公子,叫什么名字倒是忘了。

此时此刻,沈大公子正挺直脊背,抬起一张清俊瘦削的脸,直视御座这边,目光仿佛想要穿过那层珠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