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嘉言推门进去,看到了秋则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她雪白的脸色。仿佛和这片病床融为一体。苍白的吓人。

晏嘉言走过去,轻轻抚摸他的脸,眼神变了,既是心疼又是无可奈何,刚刚听到医生说顾宁可能有一段拾荒经历,他的心脏几乎是提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顾宁居然会有这样的经历。

初见时,他穿着一身简单的卫衣拉大提琴,那清高淡雅的气度甚至是一般富贵人家子弟都比不上。

现在想来可能就是顾宁历尽艰难,最后仍剩下对生活的坚强和乐观。

毕竟他还有一个身患尿毒症的母亲,他不能随便离开,如果是他放弃了,它相当于放弃了两条生命。

这是晏嘉言无法想象的生活。

晏嘉言感叹一声,俯下身抚摸他滑嫩的脸蛋。

历尽沧桑,归来仍是少年这句在网络上火爆的话原以为只是笑话,怎么可能有人在生活的磋磨洪流中生存下来,顾宁做到了。

晏嘉言拿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发呆,长长的输液管把冰冷的液体输送到他体内,顾宁的手也是冰凉一片。

晏嘉言想把它捂暖了,顾宁的手指纤细修长,骨节也清秀得不得了,可能由于常做粗话的原因,皮肤不怎么滑嫩,五指合起来却是小小的。

晏嘉言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顾宁,把被角给他仔仔细细掖好了,握着他的手落下一个轻吻。

晏嘉言母性泛滥,看着生病的顾宁怎么看正如邢陆所说,即使有一天他不要他了,也一定会好好妥善安排。

顾宁醒来是在黄昏后了,他只记得今天上教室时突然头一昏,直接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从窗户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火烧云绚烂天空,顾宁判断现在可能现在是下午四五点。

忽然间,手上传来一阵刺麻,可能是太久没有活动麻痹了,顾宁正想抬起手,他感觉到有人握着他的手,顺着视线看下去,晏嘉言握着他的手睡着了。

顾宁有些惊讶,他竟然会过来守着自己,他想说点什么,嘴唇微张却还是一句话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