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瑶笑出了声:“秦州和京城瘟疫接连发作,山海县之内,却无一人患病。我派人出去打听了,这才知道原来葛知县早有先见之明。你坚守城门,亲自领众巡逻,严禁酒楼接待秦州、康州、京城来的客人……”
华瑶的近臣杜兰泽插话道:“葛大人一心为民,化导有方,实在令人钦佩不已。”
葛巾不知华瑶和杜兰泽为何给她戴高帽。她心中不免警觉起来,言辞也越发谦卑。华瑶心知她确实是个聪明人,便也不再试探她。
天色渐晚,夕阳斜下,华瑶抬袖遮面,打了个哈欠。
葛巾连忙起身行礼,要把华瑶送回厢房。
华瑶笑着答应了,转身便走,那葛巾要进不进,要退不退,再三犹豫之后,终归跟上了华瑶的脚步,但见华瑶步履轻捷,身姿曼妙,举手投足间逸态绰约,极有金枝玉叶的风度。
邻近厢房之际,天黑透了,两位美少年一左一右地提灯出来迎接——此二人是白其姝亲自调养的一对双生兄弟,相貌俊秀,体格健壮,千般意趣都藏在一身绫罗纱缎之下。
葛巾不敢多看他们一眼,华瑶竟然调笑道:“听说你身边没有伺候的人,我把他们送给你如何?”
葛巾不紧不慢地推拒道:“下官恳请殿下……”
华瑶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算了,我料想你也不会收。”
她们二人止步在厢房的正门之前,华瑶低声道:“实不相瞒,葛大人,我这一趟来虞州,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奉了父皇的密令来办事,至于我要办什么事,为你着想,我不能泄露只字片语。”
葛巾的额头隐现冷汗。她对京城的党争有所耳闻,也明白皇族一向擅长威逼利诱。
烛火闪烁的一片暗光里,华瑶微微一笑:“虽说我大梁朝男女皆可为官,但习武之人毕竟是少数,女官也是少数,内阁重臣无一女子,我当然知道女官的难处,先前听闻你的政绩,难免有了爱才惜才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