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已过,天边旭日高照,树林里微风摇曳,姚德荣的尸体横卧在斑驳的树影中。他脑浆迸裂,血肉模糊,杂乱的头发沾染了污血,像是湿泥巴一样黏在他破碎的头骨上,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
姚德荣的死状是如此的凄惨,却没人帮他收尸,也没人往他身上盖一块毯子——单凭这一点,华瑶便能猜出来,姚德荣与许敬安的关系并不融洽。
许敬安是武举出身的女将军,原本任职于秦州宛城的军营,后来宛城爆发了内乱,军营也被搅得四分五裂,许敬安恐怕就是在那个时候投奔了叛军。
华瑶不管许敬安当初是怎么想的,现在,她打定主意要收服许敬安。她跳下马背,径直走向许敬安,边走边说:“你是我大梁的官兵,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尽可以对我说明。我是征讨秦州叛军的主将,只要你愿意归顺我,我必不会伤你一根毫毛,许将军,你意下如何?”
谢云潇寸步不离地跟在华瑶背后,以防许敬安趁机偷袭华瑶。因为他的武学境界极为高深,远非常人所能想象,许敬安也发现了他是个旷世奇才,不自觉地多看了他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他并未表露一丝杀气,但他的剑上沾满了鲜红的血,他的衣袖上反倒没有多少血痕,可见他是何等的功高盖世。
许敬安不禁笑了。她看向华瑶:“殿下,您的……”又看向谢云潇:“他是您的侍卫,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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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华瑶抬起手,示意谢云潇静立不动,她独自一人慢慢地接近许敬安:“既然你听说过谢云潇的名号,那你应该也对我有所了解……”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许敬安忽然把长剑拔出鞘一寸,锃亮的剑光照到了华瑶的身上,满含挑衅的意味。
华瑶不怒反笑:“恰好,我也知道,你是昭宁二十年的武举进士,身家籍贯都在虞州,你的父母和姐姐都是虞州米脂县人,我来秦州之前,还特意派人去过虞州的米脂县……”
许敬安脸色大变:“你要杀我全家?”
华瑶还没开口,秦三就插了一句话:“哎,许将军,你不要瞎讲,更不要瞎想。公主心直口快,胸怀坦荡,从来不会违背仁义之道,也从来没做过你说的那种杀人全家的恶事。”
秦三往前走了一步:“我是虞州游兵营的游击将军,我叫秦三。你可能也认识我吧,我在虞州和水贼打过几场仗,担了一个‘虞州大将’的虚名。”
秦三是赫赫有名的“虞州第一武将”。她武功奇高,为人耿介正直,讲究信义,骁勇的名声传遍了虞州、秦州两地。
许敬安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虞州人,当然知道秦三的名头。她朝着秦三抱拳作礼,脑海中的思绪又如潮水乱涌。
秦三说华瑶从不违背仁义之道,也没做过杀人全家的恶事,那华瑶或许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相比之下,叛军中的一部分兵将伤天害理,作恶多端,只能算是一群该死的畜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