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拜拜。”安向霖也学着跟她摆摆手,便目送着薛奚一路走进公寓底层大厅,然后收回视线,重新将车窗升起,靠上椅背。

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被他捡回来,戳开酒店软件。他本来想在开车离开商场前让助理帮自己订好房间,转念一想,又不想解释为什么心血来潮大晚上跑去住酒店。

明天他确实要飞回b市的学校去,今天也确实是回他小时候与母亲一起住过一阵的房子里取东西,但明天的行程临近中午,起床之后再过去也绰绰有余。

安向霖方才那轻松的神情转瞬便散去了,像是重新戴上一层面具。

机场附近有一家是他在s市时常住的,不想去吴园终日应付,也不愿长住在那套房子里,酒店对他来说意味着简单方便。

于是会员积分累加,足够他在这个点很快订好常住的套间。

收起手机,重新往副驾驶座一扔,安向霖的视线透过车前窗,往那幢公寓楼眺。掐算时间差不多,最顶层灯光亮起,这便放了心。

流畅车身重新启动发出声响,回旋半圈,便往机场方向驶去。

……

薛奚上了楼,墨镜没摘,包也没取,只将闷着的口罩扯开扔茶几上,就栽进了沙发里。

是这几天缺乏现实运动的缘故。下午出门,晚上回来,就把她累得够呛,还好有章鱼烧和豆奶冒着热气慰藉她的肠胃。

缓了口气,她才把身上杂七杂八配件摘下,抱着抱枕再窝一会,专心出神思考刚才未决的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