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宅子是丁女士留下的,离婚时她大方爽快,直接过户到自己的前夫头上,唯一的要求:人事任免、修缮管理的最终决策权都交到那位阿姨手上,以及最后继承权必须留给薛奚。

相应的合同也做了公证,具备法律效应。薛奚并不清楚这种约定在自己原来的世界里科不科学,但就凭这么多年下来,‘薛奚’那个血缘上的亲爹半句话都没多吱来看,起码在书中世界是合理的。

至于为什么要在别墅里继续这么住下去——在薛奚看来,丁女士这招真的让人有些憋屈——那就涉及到人脉、资源、邻里关系之类的话题了。

‘薛奚’原本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因此记忆中可供挖掘的内容不多,薛奚于是摇摇头,自顾自嘀咕着:有钱人的世界,搞不懂。

边嘀咕,她边顺利下了这么个大单子,给出的额外奖金更是丰厚。

然后薛奚打开微信,在搜索栏里再次输入同一串数字,关联账户的头像熟悉映入眼帘,不自觉,她的鼻尖有些发酸。

她舔了舔干燥唇面,将好友申请发过去:‘张姨,我是小奚。’

……

这个新年夜,是薛奚和‘薛奚’的记忆中,最暖和的一个。

晚餐前一家人和张姨的视频通话,祝叔下厨做的大餐,窗外的烟火,将要零点时在电影院捧着爆米花的等待进场,还有钟声响起时涌来的祝福信息——

薛奚埋在围巾里,尽管刚才影厅里只喝了可乐,但她仍然有些醺醺然的不真实感。

直到元旦早晨睡到自然醒,洗漱完,从酒店套房的卧室出门,餐桌上是刚送来的还热乎冒着热气的早餐。丁缘叼着个包子瞧过来,含混不清招呼着:“快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