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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这才驾崩多久,陛下就要立后了?”

阿音眼皮微动。

随后她又听宫女道:“立后应当不会,毕竟是罪臣之女,不过做个宠妃应当八九不离十。我听我干娘说以前的事,才晓得那位啊,可是陛下在养心殿门口跪足数日才救回来的。”

有人咋舌:“那当真是情真意切。哎,就是不知筑云殿的,日后要如何安置了。”

“你这话真是说笑,还能怎么安排。”宫女轻嗤,像是怕被旁人听见,眼珠子左右转了转才压低声音道:“陛下性子如何谁人不知,怎会好心收留孤女。筑云殿呀,其实是那位的药引子。”

轰——

阴沉的天空中,一声闷雷响过。宫女们纷纷散开,无人察觉到假山后脸色惨白的阿音。

雨势慢慢大了起来,阿音常年蔓延着红色斑点的右手失了力气,食盒坠落在地。她隔着雨幕,呼吸逐渐急促地低头去看青色血管斑驳的腕子,那里尽数都是被太医诊治出的湿热红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宫,只记得耳边萦绕着宫女奚落的话语。

“她就是个怪人,身上的血竟能救命。”

“陪陛下七年又如何,从不受宠皇子到今日又如何,在陛下心中她什么都不是。若不是为了那位,陛下怎会养着她。”

阿音的心沉入谷底,像是鬼门关走了一遭。

应该是阿音白日里送的汤,勾起了赵承誉的记忆,也或许是为了别的。那夜他竟没有歇在养心殿,而是刚过傍晚,就来到了筑云殿。

许久未见的赵承誉身着玄色衣袍,那是阿音亲手做的。这么多年来,他从里到外一应衣物,皆是擅长女红的阿音缝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