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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誉的眼皮缓慢地眨动着,他扬唇道:“你自己说的话自己都忘了?”

“我说什么了?”阿音倏然坐直身子。

她接着在脑海中来回想着,这辈子在昏迷之前与赵承誉接触的似乎并没有多少,更遑论提及皇位这样敏感的字眼。搜寻无望,只能看着赵承誉。

“你果然忘记了。”

赵承誉笑了笑,一条腿抻着另一条微微弯曲立起,胳膊搭在膝头指尖捻动:“那年我快要登基的时候,你同我书房里,你说如果我不当皇上就好了。是不是无心之谈我已记不清了,当时还不太明白,直到真的登基后才懂了你的意思。”

阿音撑在草地上的手指缩了起来,她听见赵承誉继续道:“当了皇帝,就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做想做的事情。肩膀上的担子变重,甚至于连绵延子嗣都成了该完成的义务,已经累了一辈子了,这辈子就只想安安稳稳的陪着你。”

前世阿音的那句话兴许真的只是随口说说的,当时的场景赵承誉都的差不多了,可很多年后他都还能记得,阿音说那些话时无奈的神色。

所以她不愿意再见他,赵承誉就亲自来找,她不想他当皇帝,那他就弃了这江山不要也罢。

阿音兀自出神,赵承誉握起她满是泥土的手指,细细用帕子擦拭了一遍。

“我都忘记了。”阿音有些怅然。

赵承誉捏了下她的指尖:“没关系,以后都有我记得。”

今年的这场马球赛乃是新帝登基后的首次宫宴,京中不少适龄儿女都随着家中长辈到场。一方面是想着若有幸,还能在新帝跟前过个脸,另一方面倒是为着新帝跟前的这几位尚未婚配的新贵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