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气氛肃冷了起来。

沈晚不知所措地转身躲进雅间,屋外少顷没了动静,连青年的身影也不见。

她想兴许是她说错了话罢,睡意袭来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她紧紧住小白猫,人蜷缩在角落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忽地门扉轻开。

卫琅慢慢走进屋内,静谧的屋子里唯有少女平匀的呼吸声,她睡得很沉,垂落的几缕发丝还润着水泽。

青年缓步走向她,生怕发出丁点动静,待走进少女,她许是察觉到青年身上的凉意,微微缩了缩。

下一瞬青年的修长的手微动,轻柔的抚摸着她俏丽的娇容,与梦中重叠,分明是同一个人。

少女微湿的羽睫轻轻翕动,仿佛被他的触碰所惊醒,卫琅倏地伸回手,却见少女抿了抿唇头一歪,像婴孩不满的嘤咛了一声。

卫琅淡然一笑,静静地守在她身旁,回想起来前的情形,他脸色又冷了几分,神色不复温柔。

他抬起袖口露出那道伤痕不深不浅,琥珀色的眸子如潭深幽,衬得他疏离淡漠,远没有方才那么平易近人,反而显得冰冷。

沈晚睡了好几个时辰,她还做了个梦,梦里她即将嫁给太子,然而在婚期前,她遭到沈雁和太子陷害,和陌生男人春风一度,失了清白,事情败露后她怀上了不知生父的孽种,被关押在冰冷的地窖里生不如死。

她的爹娘因此受牵连只能日日吃糠咽菜活的连猪狗都不如,兄长好不容易考上的功名一夕之间也倾覆,还被打断了两条腿,受不了打击的兄长跳河自尽,新娶的嫂嫂知道兄长死后,也带着腹中孩子自缢离世。

而她饮下沈雁送来的鸩酒,眼看着她成为太子妃,自己却惨死在地牢里。

沈晚蓦地从梦中惊醒,她坐起身子扶着冰冷的额头,心头浮躁她望向轩窗,但见烛火被点燃,外头漆黑一片。

而雅间内,除了她还有怀里熟睡的小猫,再没有第二个人,似乎不久前她和青年的相遇只是她黄粱一梦。

沈晚狐疑地坐起身,却见案上搁着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