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雀看着喝罢酒涨得满脸通红的小姑娘,忙喊了婢子过来,让人扶着回去歇着。

沈晚却不肯了,她又斟了一杯酒,赌气似的想要证明自己并非不善饮酒,刚凑到唇边,一双玉手横了过来,帮她挡掉了这杯酒。

盏中的琼浆倾散在红木桌面,酒盏也滚落到地上,定睛一看原是沈雁,她坐得离沈晚很近,随手一抬便把酒盏甩落,“沅沅,二婶婶说了,你喝不得,还是不要再喝了。”

席面上,众人的目光齐齐的落到他们姊妹身上。

冯清妍见势,不再袖手旁观而是盈盈笑语,“瞧瞧我们家雁姐儿,多么疼晚姐儿,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堂姊妹便是亲生的也不外乎如此。”

沈老夫人脸色难看了起来,她阴沉着脸忍耐着,沈雀敛眉挽着老夫人的臂弯,柔声打着圆场,“娘,您看那道缸肉,是我从祁州带来的,口感绵酥您快尝尝。”

沈雀一壁说一壁伸筷挟了一小块缸肉,放到老夫人碗里。

冯清妍眉心皱起,面色黑的宛若木炭,她欲要发作但念席间不止有沈雀,她勉强坐了会儿,随后借口不适提前离席。

余下的女眷其乐融融的品尝着佳肴珍馐。

酒足饭饱沈老夫人拉着江采薇的手,苍老的脸略显几分憔悴,她叹息,“雁姐儿这孩子命苦,幼年丧父,母亲又是个刻薄的,前番有人家来聘雁姐儿,让你那嫂嫂驳了回去,眼瞅着雁姐儿快十八了,还没有着落,我心里也急。”

她哪怕再不喜冯清妍,沈雁到底也是她亲生的孙女儿,断没有不疼的道理。

当着冯清妍的面,有些话她也不好说透,趁着她不在,沈老夫人还是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