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恪凝噎,似没想到她会这般冷静,他顿了会儿道:“再有下次,孤不会轻易放过你。”

沈晚耳畔忽得想起太子曾羞辱过他的话,她捏紧衣袂,嘴上说着违心的话:“臣女铭记于心。”

卫恪冷笑道:“知道就好,以后别在孤面前晃悠,也别妄想孤给你好颜色。”

他拂袖而去,疾步踏出内室,原本束在金钩上的花青色纱帐漫漫垂落,正好掩住了榻上女子冰冷的眼神。

沈晚从来不在乎太子的态度,更不会在意他的喜好。

萧尚仪见她惹恼了太子,温声劝她,“沈二姑娘,您便低个头吧,太子殿下是桀骜了些,但他对你还是极好的,上回你病中他还命人送来桂花糕。”

沈晚反唇相讥:“我进宫那么多回,尚仪大人也该清楚我喜欢吃什么,吃不得什么。”

连不相识的宫婢都能记得她的喜好,偏偏那位尊贵的太子殿下却视她为草芥,既如此何不放手来的痛快些。

萧尚仪望了她一阵,堆笑圆谎:“殿下是未来储君,要操持的事情有许多,难免疏忽,往后二姑娘嫁进东宫,这些琐事都由宫婢伺候,您放心。”

沈晚笑笑,“尚仪大人应该知道,我并非这个意思,太子殿下从始至终未曾将我放在心上,我又何必低声下气去讨好他,我沈晚不图名利亦不图荣华。”

自太子羞辱她那日起,她的心便封了起来,此次落水说不记恨是假的,但她更恨自己没有反击之力。

更何况,她曾做过的那几个梦,似乎正在一一应验,这不得不让她愈加警惕。

“她当真这么说?”吴皇后听着萧尚仪又口述了一遍沈晚所言,满脸的困惑。

萧尚仪颔首道:“奴婢一字不落,沈姑娘确实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