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不急不躁,凤眸含威,“怕什么?有哀家帮扶,他们不敢怎么样。”

吴皇后却顾虑重重,“母后,臣妾还是觉得此事不妥,六年前沈二姑娘被欺负受了伤,他不惜辞官求到陛下跟前,倘若这次……”

说起沈常棣此人,还得和多年的那件事牵扯起来,如今国公爷和平阳郡主成婚时的那桩事闹得沸沸扬扬。

国公夫人原是兄长的妻子后来因为一些变故忽然了沈常棣的妻子,其中缘由局外人恐怕不知,但身处皇宫的人很明白内情。

平阳郡主本和沈家大郎定有婚约,然而那大郎却看中另一位女子,非要迎娶她。

沈老夫人想棒打鸳鸯却弄巧成拙促成了二郎和郡主的婚事,那沈常棣也委实是个怪人,寻常富家子弟皆会三妻四妾,即便迎娶县主、郡主,他们也会流连于烟花巷,他却从未生过纳妾的心思,曾存有私心的人要塞给他几个美人,无一例外地被他赶出府,自此再不来往。

诞下一子一女后,平阳郡主再无所出,可沈常棣依旧如常,待她一心一意。

他执拗的性子吴皇后见识过,倘若伤及他家人半分,他势必会反抗,哪怕是陛下的话他也听不进去。

张太后垂眸打量着十指蔻丹,略有褪色,心道是要重新染染了,微微侧身,看向吴皇后,“皇后慎言。”

吴皇后垂首噤声,心不住的忐忑打鼓,那个法子虽然龌龊下作了些,可一旦促成,即便元贞帝龙颜大怒,也得安排两人的婚事,不失为一个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