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自是意料到了,她始终低着头默默地盯着绣面,等落完收尾的一针,她抬眸想要拿烛灯照明却不慎打翻了旁边的宫灯。

宫灯的灯芯不轻不重地砸到沈晚的手臂,滚烫的烛油倾泻,滴落在沈晚的手背上,她吃痛的痛吟了一声,慌忙缩回手,可已经迟了。

沈晚白嫩纤细的手背顷刻间已是红肿一片,看上去极为可怖。

柳儿惊呼道:“小姐,你的手……”

沈晚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烫伤的手,她定定地望着伤处,羽睫低低的垂着。

柳儿忙跑到里屋取了药膏,轻轻拉起她的手拿了润过冰水的帕子敷了敷,在伤口处吹气,再抹上消肿化瘀的玉容膏,“小姐,疼吗?”

沈晚摇摇头,手上的痛楚不及不得心上的痛,她一想到沈雁,眼底浮起淡淡的郁色,忧愁不止。

她不愿相信沈雁会做出这等事来,可柳儿所说的话,竟让她找不出辩驳的理由来。

兴许是自己多心了,沈晩这般想着游说自己,慢慢走到窗牖旁,临窗而坐,晚风凄冷顺着窗棂往屋内灌进来,拂起鲛纱帷幔,她静静坐了两个时辰。

自那日窗头吹了会风,沈晚倒是真的染了风寒,手头的绣活还未完成,她便软倒在榻上,起不了身。

连日里头晕乎乎的,身子也没什么力气,太医开了几方药也是没什么成效,整日里沈晚除了躺着熟睡,也没法动什么。

沈晚半梦半醒,隐隐约约听到了柳儿与人争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