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恪抬袖,看到棋盘上已无他可走的路,当即拂了棋盘,啐道:“孤难道就不能纵心一回?索性母后她又犯头疾也管不到孤身上。”

卫琅扬眉淡笑:“我听闻太子把李福全给打发进掖庭院了?”

卫恪倏地站起身:“皇叔这件事你莫要插手,李福全他罪该万死,孤姑且留他一命是念他伺候孤多年的情分。”

卫琅顿了顿,沉声道:“孰轻孰重,太子你要分辨清楚。”

卫恪微怔,不咸不淡的应道:“孤知道,皇叔就不用再提醒,孤自有考量。”

雨浥轻尘,廊腰盈着盛夏的暑意。

沈晚撑着骨伞走到曲台殿,脚还未过低槛,小宫女雀跃的迎了出来。

“是沈姑娘吧,殿下已等候您多时,跟奴婢来吧。”小宫婢生得一张圆圆的脸,瞧着喜人,她打着伞凑到她身前,一把接过她手里的骨伞,将自己的伞撑在她的头顶,为她遮挡风雨。

沈晚一愣,心骤然紧了紧,她缓缓抬起眼温声道:“容王殿下知道我要来见他?”

小宫婢弯眼笑道:“姑娘放心,王爷都打点好了,没人会知道姑娘来过,你随奴婢进来就知道。”

沈晚狐疑地推开那扇雕工富丽的槅门,入目是一盏琉璃宫灯,淡淡的光晕笼着整间宫室,尤显阴暗凉薄。

她皱了皱眉头跨过门槛,走进殿内,她垂首将视线落于鞋面,低低的说道:“臣女……”

沈晚话音尚未落下,青年那低沉的语声便越过她的声线,蓦地响起。

“本王已经知道沈姑娘的来意。”